废柴江湖第五期征文散文组5号||《母亲的戒指》
原创/莫风
此篇写在母亲节前夕,祝愿天下间所有的母亲 禄禧荣贵,福寿安康。
废柴江湖第五期征文散文组5号||《母亲的戒指》“五一”假期携妻回了趟老家,回家后母亲很是高兴,各种吃食准备了一大堆,全是我喜欢吃的,而且每顿饭都不重样,回家当晚我便喝多了。
晚上八点多的样子,妻便拉着我去了前院休息,我躺在床上半眯着,妻一人在翻看相册,都是我的照片,从襁褓中的婴儿到当兵退伍时的都有。
这个相册一直在老家放着,妻之前是见过的,不知那时又在想些什么,翻开后,从第一张看到最后一张,说了一句:
“你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妈亲手做的吗?”
“嗯,是啊,帽子,衣服,鞋子,都是。”
“哈哈,这张不错,刚照手机上了,准备发个朋友圈,让大家猜猜这是谁。”
“我看,哪一张?”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原来是二岁左右那张,头戴虎头小帽,身穿小棉袄,脚穿猪头小布鞋,关键穿的还是开裆裤,这哪行,这发朋友圈还了得。
于是一个起身,作势便欲去夺过手机,妻欲躲我,我夺她躲之间,嘻哈笑闹一阵后,许是我用力过猛,将妻衣服上一颗扣子给拽掉了。
心想:“完了,这娘娘又该大闹天宫了。”
于是马上捡起扣子,陪着笑脸,拉着妻,嘴里念叨着:
“走、走、走,找妈去。”
我喊:
“妈,琼衣服扣子掉了颗,看能给缝上不。”
母亲看了看,说:
“这有啥,现在就缝上。”
说完便放下手中活计,找来针线盒,穿针引线,立马缝了起来。
母亲缝着扣子,我与父亲聊着天,下午席间的时候提到,今年是他们二老结婚三十五周年,算是玉婚,便说:
“过几天我去买上一对戒指吧,今年是你们结婚三十五周年,要留个纪念的,全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好好的庆祝一番。”
废柴江湖第五期征文散文组5号||《母亲的戒指》母亲头也未抬,说着:
“要戒指干嘛,不能吃不能喝的,白花钱,不要,再说了,我这不是有戒指么!”
说完扬起右手,只见中指上一枚磨的铮亮的铜质顶针。
这枚顶针我是见过的,伴了母亲三十几年的物件了,此时再看,已与儿时见过的有了很大不同,原本点点的凹下已经磨平,薄薄的身子与戒指无异,古铜色的身面,光亮异常。
母亲缝完后,说到:
“现在这衣服质量都不好,还贵的不行,看看这几颗也都快掉了,都缝一缝吧,免得掉到外边找不到了。”
随又自语到:
“儿行千里母担忧,哪儿有不担心自己儿子的妈呢,我有了手里这根线,就算你们飞的再高,我也能把你们拽回来。”
听着母亲的话语,望着晃眼的顶针,加上些许的酒劲上涌,那记忆深处,一直被埋藏的心事与画面一一浮现眼前。
尤记得,十二岁时便只身离开家,去到几百公里外求学,人生中第一次离家那么远,临出门前母亲对我说:
“男儿志在四方,你出去是求学去的,为前途去的,农家子弟,就只有求学这么一条路可走,待在家里能有什么出息。”
懵懂的我,也不甚理解母亲的话语,只是留着泪,点头应是,心想:
“这村上的学校也是一样上啊,干嘛将我送那么远去上学,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的。”
说完后母亲也未再理我,便将一双亲手纳的千层底布鞋塞入包内。
年少的我,也未曾穿过几次这双布鞋,便不知丢去了哪里。
尤记得,入伍走时,母亲将一套内衣递给我,崭新的上衣,胸前却绣有一颗红色的小星。
年少的我,曾一度想着怎样将它给拆了去,总感觉它碍眼,怕穿上这衣服战友们笑话。
尤记得,结婚时穿的西装刚拿回家,母亲便将袖口的扣子重新缝了缝,也是说怕掉了、丢了。
是了!
这些年,身边从未少过母亲戴着这枚顶针,熬夜为我赶制的衣物,大到衣服,裤子,小到鞋垫,一粒粒扣子。
是它们编织了我一个个年少的梦,是它们为我编织了一件件的心衣,才使我有了一颗无惧艰险的心,无惧任何风雨的走南闯北着,勇敢的前行着。
是了!
这些年,我身上一直系着母亲手中的线,无论我走的多远,线的另一头却是牢牢的攥在母亲手中。
是了!
这些年,母亲都是这般陪着我的,从戈壁到水乡,从草原到海滩,一步也未曾离开过我。
曾经,我的不堪,我的欢笑,我的委屈,我的骄傲,我的一切的一切,母亲都是陪伴着我度过的,都是亲眼见证过的。
恍惚中走上前去,轻轻的抱了抱母亲,母亲依然未抬头,嘴里说到:
“喝完了酒发啥神经呢,赶紧去睡觉。”
我呵呵一笑说:
“喝多了,晕的不行,借您肩膀扶一下啊。”
可心里却是在暗暗发誓:
“后半生我要用这怀抱代替那枚顶针,做一枚母亲的戒指,牢牢包裹住母亲的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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