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是微尘呀》黄昏时刻,梦醒时分。

2018-09-17  本文已影响0人  程序员微尘

老年,好比夜莺,应有他的夜曲。
---(德)康德

将近傍晚,太阳就要下山了,几束微弱的金光在挣扎着,想把最后的温暖送到地面。大树底下微光粼粼,不时传来阵阵嬉笑声,原来是两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子在树底下玩着玻璃球。

“微尘,快跑,你老伯(伯祖父)来了”其中一个小玩伴突然抬头大声的喊,微尘转身一看,拔腿就想跑。
“不用跑,我不打你了,快回家洗澡,我水已经烧好了。”老伯停了下来对着微尘嚷道。
“那你把手放前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放在后背是因为拿着竹条。”微尘觉得可疑,指着老伯说。
老伯把手伸到前面抬了起来,摆了摆头,示意今天没有带竹条。确认老伯没带竹条后,微尘放松了警惕朝着老伯走去,再回头对着小玩伴说:“这把不算,我要回去洗澡了,明天再跟你玩,我要把今天输的全部赢回来。”

走到老伯身边时,老伯突然一手抓住了微尘,一手将夹在腰带的竹条拔出来,嘴里念叨:“跟你说了我马上就能烧完水给你洗澡,叫你别跑你还跑。”说完正准备打下去,微尘一看情况不妙,用力一扯,脱开了老伯的束缚,拔腿就跑,但是怎么跑都跑不动,眼看老伯就快追上了。。。
“啊”的一声,微尘从床上跳了起来。

“呼~,原来是个梦啊,好真实。”

《是微尘呀》黄昏时刻,梦醒时分。

窗外一轮弯月刚刚升起,屋里没开灯,月色透过窗户倾泄在房间内,为漆黑的屋子增添一点暗淡的月光。微尘用衣袖擦了下额头的汗珠,坐在床头陷入沉思,脑海中浮现出曾经与老伯共处的经历,断断续续。

不知什么原因,微尘的老伯终生未娶,膝下无儿无女。爸妈见老人独自一人生活起居不方便,就商量着叫他平时帮忙看一下孩子,三餐过来这边吃,每个月给他一点生活费,算是尽到赡养的责任。
微尘自小聪慧老实,深得老伯喜爱,除去学校上课之外,平日与老伯相处的时间最多,晚上也跟着老伯一起睡觉。

白天老伯去山上砍材回家烧水用,偶尔会从山上摘一些果子回来。那个时候微尘一到傍晚就会跑到门口张望看老伯回来了没有,见他绑在腰间汗巾鼓鼓的就知道今天又有野果吃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到了晚上老伯就用砍回来的木材烧水帮微尘洗澡,像封建时代旧社会家庭那样服侍着。

微尘脱去一身衣服用手掂一掂水,“老伯,烧。”微尘觉得水太烫了缩回手对着老伯说,老伯就再倒一点冷水进去搅一搅,直到微尘觉得水温刚好。
沾了温水的毛巾不断在微尘身上擦拭,除去一身的灰头土脸。
“老伯,疼”微尘觉得老伯擦得太用力了,老伯就轻一点擦慢慢擦。调皮的微尘有时候会用手将洗澡水泼到老伯的脸上,老伯就泼回去了,爷孙俩你来我往的,浴室里阵阵嘻嘻哈哈,那是他们独有的快乐时光。

在微尘的记忆里,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当爸妈做完饭后让微尘去找老伯回家。老伯不像微尘那样一出去就哪也找不到人,什么时间段会去什么地方微尘都知道,所以很快就能找到老伯,然后拉着老伯的手一起回家。

老伯爱喝点小酒,房间里面泡了很多不知叫什么名字的酒。每天晚上睡觉前会先卷一根土烟,小酌一口。微尘不知道什么是酒,只觉得看起来像水里面泡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于是问:“老伯,你喝的是什么东西。”
“是水,你要不要来一点”老伯骗微尘说。
“好”
老伯拿起酒杯一口闷完,给微尘倒了一点点,微尘接过手一饮而尽,老伯伸手要去抢回来已经来不及了,责骂道:“要死啊,喝那么快干嘛”
微尘咳了咳说:“味道怪怪的,好辣。”
“该,快上床盖好被子。”
微尘爬上床盖好被子,跟老伯说了声我准备好了,那个时候村里还没通电进去,家家户户使用蜡烛或煤灯。老伯吹灭了煤灯,摸着黑回到床上,到天亮的时候微尘起床就自己走回家去了。
之后,不到十岁的微尘每天睡前都陪着老伯喝一杯“水”再睡,老伯都是卷一根烟再慢慢品尝回味一杯,微尘则一饮而尽然后爬上床盖好被子。长大后,妈妈告诉微尘那是酒,不是水。

“就算是酒,那也是全世界最好喝的酒,比王母的琼浆玉液好喝都不知多少倍。”微尘回到现实坐在床头抬头喃喃自道,用手擦去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和鼻涕,低头又陷入沉思。

以前家境贫寒,父母需要外出打工才能勉强撑起这个家,孩子就交由家里老人帮忙带。对于孩子来说,家里老人与自己有着父母般的养育之恩,微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中无不怀揣着将来长大后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梦想,只是命运捉弄。最无能为力的时候遇到慈祥伟大的您,日子好了您却不知在哪。

老伯去世的那天晚上,外面下起了小雨,连空气都变得悲伤起来。老伯身着寿衣躺在地上,微尘上完香后坐在老伯旁边看着。死亡意味着什么,微尘并不知道,也哭不出来,他只想一直守在旁边,等老伯有一天醒来。。。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