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记录:在云南姚安府途中,徐霞客见到颠茄,当晚在炉头村住宿
前一篇旅游文写道,徐霞客滞留官庄茶房数天后启程,顾仆带着虚弱的病体跟随,徐霞客一路忧心不已。赶往云南姚安府途中,徐霞客见到颠茄,还发现了黔府官庄的水源,当晚在炉头村住宿。
(公元1638年)十二月初六,道路从沟涧底一直进去,众位僧人中的前驱者,误顺南坡攀岭而上。他们看到此路越发朝南,而西边尖山还在西部,知道路走错了路。于是,大家看着沟涧底,攀着崖壁从西北往下坠。壁崖上悬挂着很多金球,如同弹丸穿在丛密的枝叶上,一枝坠有数百个。徐霞客攀援时,仔细地看,原来是在广西见过的颠茄。据志书记载:“枝中有白浆,很毒,当地人提炼后涂在箭上,动物沾着立即倒毙。”
他们在沟涧底走了两里,其底转从西北伸来,道路则从西南攀岭。他们盘绕着岭头往西出去,又往西南下坡。这里开阔的壑谷弯转向北,越过壑底向西,没看见有水。
半里后,他们顺着西坑进去,石峡中有潺潺流水,峡谷非常狭窄,水也很小。他们下到峡中渡水。流水旁,有像半个鲍瓜一样的深坑靠在东边崖石下,坑内有一潭水,不流动、不枯竭。
他们渡过细流往西,穿越山坡,有木坊竖立,上面写着“黔府官庄”。坡北住有数户人家,其壑谷也弯转向北,中间有数十畦田地,想来是在石峡水的上游,能够得到如同线一样细小的水源,于是开垦出这些畦田,这就是所谓的“黔府庄田”了。此时众位僧人因没来得及携带午餐,就让他们徒弟向北去彝人家寻找火。他们顺大路绕过彝村南向西走,有木坊立在西坡,上面的字也和前面的相同,这是“黔府官庄”西界。
他们从这里往西下,越过一道枯涧,往西上岭,岭上很陡。先前去找火的僧人携带着火来到,但没有泉水,不能做饭吃。他们上岭二里,盘绕峡谷往西走半里,转向南半里,有一块朝北的平地,环洼中也没有水,徐霞客拿出所带的饭跟众位僧人分着吃。
饭后,他们顺着平地逐渐往南走,又往西上山,路越来越陡。他们登上冈头,以为越过山岭了,却不知冈头是东边岭脊。远看西边的山尖还在冈头北面,隔着一个深坑,相距很远,西边的山尖又有南北两座山横贯两头,各自形成一边。
树林丛密,石头交错,风吹树木飒飒地响,使人心惊,怀疑是畏途。挑夫因山路陡峻,难以向前。顾仆又体弱不能前进。徐霞客跟在众僧后面,多次请求他们等等挑夫和顾仆。
每到一座岭,他们坐着等待很久,才等来挑夫和顾仆。看着他们二人总是落在后面,徐霞客心里惴惴不安。
他们顺着岭脊走了三里,又在岭西上走了一里,登上横贯于南端之山的北巅。山巅与中部突起的山尖南北相对,上面有堆砌的石墙横界,这是元谋县的西界、大姚县的东界,是武定府、姚安府的分壤处。路顺着分界中间,登上山巅最高处,有盘石在顶部,他们从横贯南端的山巅,往南登上山脊,东边俯瞰元谋县,西边俯瞰炉头,元谋西界和大姚东界都顺山底分成山坞。
他们往南在脊上走了两里,往西下两里,路边渐渐坠成峡谷,石坎很多,没有一滴水。他们顺着石坡直下,抵达峡谷中。峡谷西又有两重弯曲的山冈,从东北向西南弯曲。他们穿越峡谷盘绕山冈,再越过两重坡,往西南下岭,到达山麓,这里的山坞南北走向,十分开阔,中间有溪水分界,溪水西的炉头村很大。这时众僧已经饿了,而且太阳落山,他们急着寻访旅店,就在东麓下,到草房人家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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