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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梦

2020-11-18  本文已影响0人  尘陌似锦

【哑 子——又名 弃婴】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一直都有一件难以言语的事件藏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思及酸楚········

在我所提到那遥远的山村里,曾发生过一件事情,当时令我很深刻,又不得其解。

那时的自己已然只是个孩子,并不能够有自己的主权和发言。所以噤声便成了我的第一门自我修养课堂。

莫言,莫问······

但就是此事给我带来了一种难以相信的记忆,生平第一次,但不是最后一次········

小时候爸爸是个执行能力特别强的人,为人处世也特别具备令人信服的威望。

所以才会导致在我的童年里对父亲一直都向往崇拜……

记得那是很久很久的一件事情··········

当时我正在屋子里玩耍,记不得是中午还是什么时间了,家里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一进门就跟爸爸说着什么我听不懂的事情,只听他们在一旁交流着,虽说那时候的我很小,但懵懂之间还是有听到一些我不该听到的事情。

但听完之后我觉得自己手里的玩具它突然好扎手,心情也不复刚才那般雀跃了,总之就是心里很难受,害怕。甚至是不安,对于当时只有几岁的我来说,真的是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只觉得自那一天之后,我的心里好像就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因为当时我好像听到他们所说好像是旁院的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好像患有先天的缺陷,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好像听说是是个哑巴·····

正是因为那样所以他们打算把这个孩子送到另一个村庄里去,到了后来,我也不确定到底那个孩子是被给送养了还是给扔在了哪个山沟沟里被什么东西给叼走了······

毕竟这样类似的事情在我们那个年代里并不算的上是什么稀奇的事迹,相反却还数不胜数,见怪不怪········

因为此类的事情在后来的时间里我也曾遇到了过几例。

小时候和朋友一起去她到外婆家,由于大路较远便就想着走小路了,冬日里的时光终是短暂的,傍晚的时间里我们出发,便就是到达也是晚饭过后了。

我们二人一起穿过小路,经过田径,一路徒步阑珊,终是到了天黑的时候,视线模糊,走过一旁的田地时,我竟是被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脚,一个埌仓差点儿没摔倒,好在朋友扶住了我。

随口问了句有没有事,当时对于我们两个女孩子来说,又是晚上,就算是嘴上说着无事但心里多少还是会有着一些莫名的不安和恐惧的吧。

毕竟都是第一次走夜路,怎能不害怕,但尽管是如此,我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句没有事。

确是没事,但是一转身,却是真的有事了········

而且还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因为在我们转身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绊倒我的时候,我们用着手里微弱的灯光照耀着前方时,这一看,差点儿没把我魂儿给吓飞。

原来,在那田间的草地上,在那里,竟然有着一个红色的小包裹,而包裹里竟然有着一个赤裸的小婴儿在踢着腿不断的伸缩着,竟然没有哭声,很安静。

这眼前的一切,竟然让我觉得血液在倒流,头皮都在发麻·····

抑制不住的身体好像在颤抖,就连声音也好似分辨不出是不是自己的。

但在那样的晚上,视线足以看到眼前的脚跟,再往周围望去只见四周黑压压的看不见人家,我清楚的记得,当我用手里的灯光照耀周围的时候,当时我只看到在我的身后的地方,有着一个足以能够辨认出的茅屋。但我们确定没有人的,因为那里没有灯光·······

心终究是于心不忍,就好像是被人抓住了喉咙,很难受。

后来问朋友怎么办,她说不要管,可我却觉得自己好像很难受很难受,不知是不是因受了惊吓的缘故,我竟鬼使神差的跟着她走了起来,后来,最终还是被她拉着走出了那片空地。

一路上我都不知是如何到家的,但就在那个晚上,我一夜辗转入侧,无法入眠,后来后半夜里,居然下起了雪,飘起了雪花,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北风,我的心竟然如此的酸楚不尽,终是难以入睡。

脑海里全都是那个包裹在红色包裹里的小婴儿,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好心人遇到,会不会受冻,会不会死亡。

毕竟天空是在下着雪呢啊········

我的心从未感到如此荒凉过……

是的,我在潜意识里以为她就是个女孩,因为在那个年代里,人们深受传统的旧观念影响,重男轻女,可想而知,女孩子是多么的不受欢迎。我想,能够被抛弃的也只有女孩了吧?

直到后来终于等到天亮以后,我就起了个大早,我不知自己到底是如何熬到天亮的,但天亮之后在我看到外面那白茫茫的一片的时候,我的心却更凉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有可能了,一个孩子,一个小小的婴儿,又是怎么能够在这样的一个隆冬的时节里熬过这么冷的天的?

瞬间,我的心好像被丢入了万丈深渊的冰河里······

那种心情真的无法形容,直至至今想起,我还是会有着相同的情绪和心情。

但后来我还是不死心的非要再去一探究竟·····

我再次叫上了我的朋友让她陪我一起再次重新去察看一番,刚开始她是不同意的,但后来她怄不过我的软磨硬泡各种攻势下来,迫于无奈只好陪同前往。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的执念和固执,也正是因为我的固执,我觉得我当时并没有错。

因为我只知道,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直到现在还是如此,自己就是一个这么执着与某种执念的人。

万物苟且而活,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一个初生的婴儿……

其实我自己心里明白,如果我不去了解清楚的话,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是否还尚在,是否安然无恙,我的心会更加难安的,当时我只知道我的心很不舒服······

可就在我们随着记忆找到那条小路的时候,那里空落落的并什么也没有。

就当我看到那里是一片空白的时候,我的心竟然觉得有些庆幸的,压在心里 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长舒一口气,真好······

没有消息,便就是好消息·········

这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后来的后来,当我回到家中把自己遇到的自认为诽疑可思的事情告诉父亲的时候·········

父亲问我你怎么不抱回来呢?

当时我就在想,抱回来?

给谁?谁养?

我不是没有想过那种可能,但是后来我却放弃了········

正如所说,我问父亲,抱回来给谁养?

他说我们养······

我说,哦,是么?

那还是算了········

与其让一个孩子进入到我们这个家庭里面,那倒还不如让她躺在路边听天由命。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这样的话语,竟然是出自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口中。

而那个人就是我·······

他说如果是女孩儿,可以抱回来养,母亲在世时极为喜欢女孩儿,他也一样······

女孩儿,难道你自己没有么?

可又是怎样?

还是别了,因为我不需要妹妹或另一个孩子来分担我的孤独与痛苦。

也许我的言辞太过于冷漠,也许我的话语太过于深刻,但我们终究无法将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都规划成过客遗忘在现实的角落。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心里从未真正放下这件事,之所以写出来,也许这是我的一种自我惩罚,或者说是救赎。

良知,是我们的第一父母,它会带领我们走向往后的人生。

人们生来而纯洁,但请你尽可能的去保存好那份美好与纯净。

因为她将会是成为未来你最明媚的阳光,最优秀的导师,她会伴随着你,保驾护航你整个人生的历程与运程。

也许是幼年的伤痛太过于沉重,才会让我投射痛恨着那些不负责任的父母吧,所以从记事起我们的父女关系才会那样越来越僵硬。

尽管是我们父女之间有着哪怕有过分离,离别中的孩子都会想念父母,而我不同,我不但不会想念,反而却还会觉得很轻松。甚至是还会有莫名的雀跃……

深沉,而久远的伤痛,是会一直烙进一个人的骨血无法磨灭。

直至,是一生……它都将会被无数的温暖与寒冷不断包裹袭击着。

太过于疼痛的生长期,是会一直潜移默化的都在身体里埋藏在最深处,不是遗忘,而是被刻意埋葬,不是不痛,而是没有被提及,不是不懂,而是不想吐露而出。

深痛,而不言,笑,而不达眼底,这该是一种怎样深沉而又刻骨的疼痛啊……

我告诉他我有看到旁边的小屋,他说可能在那里有人藏在那里看着她有没有被抱走吧。

无论他所说的话语到底是不是在为了安慰我那颗幼小的心灵,但多多少少我还是得到了一些释然·······

就像我没有再去张口问他当年的那个人们口中所说的哑子到底是送人了还是被遗弃了·····

有些事情不知道就当不知道吧,也比知道的更加清楚要来的更好。

因为我不想,让我自认我最亲近的至亲,在我的眼睛里失去了他在我心里本就还有的体面,和颜色。

在童年的孩子心里,她们都有一副自己绘画的天真无邪纯净烂漫的美好蓝图。所以她们不会允许自己的眼睛失了颜色,心灵蒙上灰尘。

也许是从那些被遗弃的孩子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相同的经历却在昭示着各种不同的命运历程。

从而让我不得不再次刷新了一次人们作为父母的责任和担当。

成年人真好,不用担当责任和过错,不像孩子,做错事情就要受到惩罚,成年人真好,可以肆意犯错做出一些不当的言行举止,也没有人站出来指出他们的罪行,不像小孩子,无论做什么都会被父母规划分配好,时常还有试卷要测试监考。

都说天下无不是父母,可是,难道做父母的他真的就是一直都是对的么?

这个问题又有谁来作为解答?

所以说,到底对的是孩子,还是父母?

到底是孩子在教会你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父母?

还是你作为一个父母来教他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孩子?

到底是谁,成就了谁?

人,处常处而无情,事,处常处而无声。

人们常常在自我意识里而不自知自己所犯的错误,待被人指出的时候又会觉得别人太过于狂妄于无知。

便就会无情的推翻人们所指出他的错误和不堪,而在当相同类似的事情发展出现的过多的如出一辙的时候,人们便就会见怪不怪的出于沉默的状态里令它永远成为秘密埋葬直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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