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列车之旅》—试着走进残雪的文字（1）

躺在床上，入睡之际，头“嗡”地一下，然后我便进入了一种半迷糊半清醒的浑沌状态：看到奇怪的景象，听到怪异的声音。于是我害怕，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然而不行，于是我喊叫、挣扎……

往往，或许是我发出的怪异的声音惊醒了家人，他们便急速地呼唤我，醒来后，我往往余悸犹存、头痛无力。家人们便说：我被梦魇住了。

在久远的青春发育的日子里，我被这种所谓的梦魇折磨着、惊惧着，一次次不敢入睡，有时需要家人陪伴才能安寝。

后来，随着年岁的渐长、心智的成熟，虽然偶有梦魇光顾，但我已不再害怕。它发生时，我控制好自己的呼吸，然后任由它去，甚至，我好奇地去探究它，我要知道它终将把我带到哪儿去。

于是，在半迷糊半清醒中的自己，像箭一样急速驶离，然后在无边无际的空中向前飞驰，我甚至可以看到上面美丽的夜空和天空中璀灿的繁星，以及身体下空时有展现的大幅的水面。

这个时候的自己，身子是静静躺在床上的，那么，驶离的是什么？灵魂？

我会到达一些地方，那里有山，有树，有一条条的道路，有一幢幢的房屋。在模糊的意境中，我会见到一些陌生的男人或女人，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或行走在路上，或出现在房前屋后。

然后有时，我会醒来，犹记得刚发生的一切。有时，我就这样进入了梦境，开始了梦中似无却有的故事。

看似很荒诞的状态，无厘头的梦境，且在黑夜的梦中，一切都不甚清晰，但一切都存在着，发生着。每次我从浑沌中醒来，感觉自己像从另一个世界归来。许多年来，我也已习惯了这个梦魇时而对我的造访。

前不久，我读到了残雪的《神秘列车之旅》。初始阅读的感觉，就如同进入了我的梦魇，一下子就有了似曾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