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生死

“一个理性的人在死亡时仍旧无法舍弃求生的欲望”

——《最好的告别》

“一个理性的人在死亡时仍旧无法舍弃求生的欲望”，这句话来自阿尔 葛文图《最好的告别——关于衰老与死亡，你必须知道的常识》。当葛文图还是一名低年资的住院医师时，他的一位60岁的病人患了无法治愈的癌症，老人是美国一名市政府的行政官员。葛文图的任务就是让老人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字。这是一个高风险但是改善效果甚微的手术，手术产生的效果仅仅可以延长他几个月的生命，但是他可能在死亡到达之前，都无法离开ICU或是面临瘫痪的情况。葛文图竭尽思考怎么向老人解释这场手术，当他委婉的解释完这场手术时，老人的儿子刚提出一点点质疑，“别放弃我，只要还有任何机会，你们一定要让我尝试”，老人的话打断了他。老人的儿子对葛文图说，他母亲之前死在了ICU，死亡时，浑身插满了管子，父亲当时看到那样的情景时曾说，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现在，他还是主动地选择了。

当时在看到这句话时，我还在赞颂人类对生命的执着与坚强。但是当“一个理性的人在死亡时仍旧无法舍弃求生的欲望”，这样的现实场景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觉得这是如此的荒谬。

事情发生在今天早上，早餐时间，外公外婆已经端着饭在门口吃饭了，我端着饭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外公对外婆说：“都说经常进行锻炼可以活的更久，你看XX经常跑步，还不是才活到80岁，人活到啥时候，在你出生时候的生辰八字就决定了。”外婆接话说：“那，谁啥时候死，不是自己决定的，是阎王爷一人决定的，这样一想还是阎王爷最舒服，想活到啥时候就活到啥时候，”“不是，也不是阎王爷自己决定里，是阎王爷开会讨论决定的”，外公说。外婆接话笑着说：“开会说里，还和评低保一样来，几个人坐在一起讨论”。我之前在自己的文章中说过，我外公年轻的时候，读过书，当过兵，非常尊重支持当局者。在我印象中，外公有着不同于一般农村老人的理性与科学态度，在初三、高三的时候，妈妈为祈祷我有一个好成绩，经常找人去给我算命，后来被外公知道了，外公斥责说：“考学看实力，不要弄这些歪门邪道带坏孩子。”但是当这样的场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我很震惊，在吃饭的时候，全程沉默。

我猜想是外公对死亡太畏惧、太不知所以了，才会在此时的年龄阶段，思想变得让我觉得荒谬，这就像牛顿在晚年，因为对万有引力运动的不知所以，走向了神学研究的道路。

但是，转变思路想一下，同样是面对死亡，为什么抗战时期的战士，例如“狼牙山五战士”，对死亡是如此的无惧，而老人，比如我的外公，对死亡是如此的荒谬。我想可能是人们对死亡寄语的意义不同，“狼牙山五战士”对死亡寄语了爱国的意义，因此他们在面临死亡时，是无畏的，而老人，对死亡寄语的意义就是没有任何意义，因此，他们在面临死亡时，是无所适从的，同时也对未知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