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药
“你给我的这个眼药......”
李东手里拿着一小瓶眼药水把玩着，一边斟酌着怎么继续说下去。
“嗯？眼药？怎么了？”
眼药
于文书瞟了一眼那瓶眼药水。透明的玻璃瓶里鲜红的液体轻微地晃动，如同葡萄酒一般的光泽，让它看起来十分诱人。
“自从我用了这个眼药....老是...嗯，”李东想了想，“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于文书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是一个缓解视疲劳的东西，能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见好友不信自己，李东有些着急，他探过身，压低声音对于文书说着：“不不不，是真的...奇怪的东西...”
环顾四周，他略显神秘地指着餐厅窗边的一个女人说道：“你看那边那个人，那个穿红色外套的女的。”
于文书挑眉，“嗯？怎么了吗？”
“她身旁站着的那个...穿黑色斗篷的....人...你能看到吗？”
“哈？黑色斗篷？”于文书翻了个白眼，“老李，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呀？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个女的一个人坐着呀！”
“对！就是这个！”李东一个激动，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玻璃杯打翻的声音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什么？”
“就是这个！我最近常常能看到有些人身边，有个穿黑色斗篷的人！但是其他人却看不到！”李东一说到这个，就显得特别激动，“走在路上，去公司，总是能看到...看到这样的人，也看不清脸，就是站在人旁边。而...而且...”
于文书显然不相信，作为药剂师，他更怀疑是李东产生的错觉：“而且什么啊！老李，你是不是没睡好，出现错觉了呀！哪来什么黑色斗篷的人。这药就是普通的缓解疲劳的成分，其他人用都没有反馈过这种情况呀！”
“老于！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李东着急地低声叫起来。
“嘭”地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两人面面相觑，就见餐厅的人都围向了窗边。于文书走近一看，餐厅外的马路上出了车祸，一个穿红衣的女子被一辆大车撞得血肉模糊...红衣女子？？
于文书仔细看了看倒地的女人，忙招呼李东过来，“老李！快来！”
“是...是刚刚那个女的...”李东在看清女人的时候，不由脸色大变，“那个...那个黑色斗篷...不见了！”
他抓紧于文书的胳膊，“老于！你信我！这事绝对有问题！那个黑斗篷不见了！我遇到几次了！真的！有好几个...我看到他们身边有个黑斗篷，然后...他们...他们就出意外了！！老于！你信我！”
于文书看到老友如此紧张，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告诉李东等上几天，自己回去对药水做做研究。
3天后...
“老于...”
李东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于文书一边惊讶于声音的苍老，一边答应了前去见面的要求。
“老于！！！”
走到李东家楼下的时候，于文书突然听到从上面传来的呼唤声，他疑惑地抬头，却看到了李东从窗户一跃而下的身影...
随着嘭的一声，地面上扬起的灰尘，裹着李东的血液飞溅起来，染了于文书一身。
李东大睁着双眼，一脸惊恐地趴在了于文书的面前，旁边是那瓶还剩一半的眼药水...
于文书愣了片刻，赶在其他人围过来之前，跪在了李东身边：“老李！”
等到旁边的人拉开他的时候，那瓶眼药水却已经没有了踪影。
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安抚完李东的家人，又回答了警察的询问，于文书总算可以离开医院了。
从医院走出来的路上，他默默地走着...走着。
脚步从沉重逐渐变得轻松，表情开始慢慢扭曲，悲伤渐渐从他脸上退去，一抹奇怪的笑容慢慢浮现出来。
他掏出了偷放进兜里的眼药水。
黑夜里的红药水看起来比白天的颜色更加深，就好像是李东的血液一般的颜色，“嗯...血味！”于文书轻轻晃动药水，“啧啧，不过是一点点致幻的药物，居然就受不了自杀了...哈！”
于文书停在垃圾桶旁边，一脸轻蔑地将药水扔了进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不能自已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李东啊李东，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我本来只是想让你受点刺激，出点精神问题，哈！你倒好！怎么就自杀了呢？你让我以后...拿谁做实验...哈哈哈..........”
大笑声戛然而止。
一辆超速的汽车疾驰而来，将站在路边的于文书撞得直接飞了起来，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吐着血的于文书眼睁睁地看着车上下来几个人，似乎商量了什么，“救...救我...”
几个人仿佛做了什么决定，重新发动了车子。
车子快速从自己身上碾压而过的时候，于文书瞪大了眼睛，他分明看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
那个人的脸虽然看不清，但是他却清晰地听到那人轻轻地叫了声：“老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