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被风吹起的尘埃》第九章 木子

初荷把没吃完的早餐带到校区，同事燕子毫不客气大块朵颐，还时不时地冲初荷挤眉弄眼，弄得初荷一张小脸粉红粉红的，小周见状一口没吃，初荷把那个蛋糕切块带给小泽，她记得小泽特别爱吃这个，不过妈妈总是极力反对。

小泽咬了一大块蛋糕后，对初荷说这次语文测试他有了很大的进步，老师都表扬他了呢，初荷说：“那要继续努力哦。”可是小泽妈妈来接的时候，神情却是淡淡的。说：“初荷老师，这次小泽的语文成绩，是比以前有点进步，但是还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效果，等期末考试的时候，我要看看他的这次成绩排名。对此，燕子很是不忿，说：“承认一下我们的劳动成果就那么难吗？就等到期末考试，我一定拿着小泽的成绩单让他妈妈再续10万，否则我就不叫燕子，我叫秃鹫。”

很奇怪，小周并没有来打击她，原来小周最近也跟了一个家长，小周为了杀杀燕子的锐气，很是用心的准备，还特意嘱咐初荷多用用心，试听课一定要搞定。这不，说曹操曹操到，一对父子进门了，燕子拿眼扫了一遍，丢了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这个爸爸穿着朴素，不像个有钱人，小周也有明显的失望，但还是殷勤的迎了上去，领进VIP会谈室。而初荷带着孩子去上试听课。一个小时过去了，小周和初荷把家长和孩子送走了。

燕子问：“怎样？意向强烈吗？”
小周说：“爸爸说回去商量一下。”
燕子说：“商量？呵呵，小周啊，你这单是要黄的节奏啊。”
小周脸一红：“不可能，他明天肯定来。”
燕子说：“行。你就祈祷吧，如果来，差不多两万，三万就是一大关。”
初荷说：“不见得。”
燕子挑眉：“怎么，你看出他穿啥名牌了，你那点名牌认知度还是我给你灌输的。”
初荷说：“不是，你不觉得这爸爸对孩子的态度很奇怪吗，有点毕恭毕敬。”
燕子说：“有什么好奇怪的，宠的呗，被当成小皇帝一样的宠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初荷不觉得，宠孩子眼神里是爱，这个爸爸眼神里有服从，是一种下人对主人的服从。
小周问：“初荷，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好教吗？”
初荷回答：“还好，不过这孩子给人的感觉比较冷漠，不愿意说那么多，其他孩子上课爱扯闲话，就连小泽那样内向的孩子即使不扯闲话，也爱画小画，表达些什么，这孩子完全没有。”
小周说：“那也好，只要上课不捣乱就行。”

第二天，那个孩子又出现在校区，不过旁边不是昨天的爸爸，而是换了一位老者，老者自我介绍，说是孩子的大伯，小周准备把他们领进VIP的时候，老者说想和昨天给孩子上课的老师谈一谈，小周一愣，初荷更是错愕，因为试听课已上完，和孩子的爸爸也交流过，今天再来就是谈学费，这就是课程顾问的工作，和自己有什么好谈的，但尽管如此，初荷还是进去了。

老者一开口就问：现在木子上六年级，明年该小升初，初荷老师，你准备如何辅导木子的语文学习？
初荷反问：那孩子和家长有没有理想的初中学校？要知道即使有统考，如果想进实验班，还是有区别的。
老者沉吟：这孩子初中毕业以后要出国，初荷老师给推荐一下中学，哪几所比较好？

初荷娓娓道来，把自己这些辅导的学生的学校大概归纳一下，有的学校一中考升学率出名，有些学校以特长生出名，有些学校以培养出国留学生为主，又着重分析了一下，哪个学校比较适合木子，一场对话下来，初荷筋疲力尽，老者沉默不语，说完以后，初荷和小周对视一眼，小周的眼里满含感激。

燕子看见小周和初荷把老者和学生送走后，凉凉地说了一句：“我可是没有听见刷卡的声音啊。”
小周递过去一张纸，燕子一看：“靠，支票？什么，二十万！”
小周也是一脸地欣喜：“那家长说孩子特别喜欢初荷老师，还要在咱这里补习数学和英语呢。”
初荷却觉得不是这样，这孩子，就是木子，真的就跟木头一样，哪里喜欢自己，从试听课到今天的付款，眼神都不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瞬。
燕子撇撇嘴：“真是狗屎运砸头上了。”
小周一脸得瑟，大手一挥：“走，今天晚上，请你们吃饭，特别是初荷，你今天不许推脱，必须去，今天太谢谢你了。”
初荷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樇的短信：说今天来接她下班。

燕子说：“谁呀，这年头还发短信，笑这么甜蜜。”
初荷避而不答，说：“今天晚上有事，不去聚餐了。”
燕子拖着长音：“别呀，可以把他带过来给我们瞧瞧啊。”
初荷看了小周一眼，微笑拒绝，除了怕小周尴尬，主要是自己不想这么早带樇给他们看。
小周一脸落寞，燕子看了竟然有些心软说：“那今天姐姐给你庆祝，二十万，打破记录了。”
小周心情低落，也没有去反击燕子的自称姐姐。

这天晚上樇把初荷带到第一次吃面的那家馆子，并且抢先付了钱，初荷有些好笑，这个男人啊。吃饭的时候，初荷把二十万事件说给樇听，樇只是反问了一句：你说这孩子叫木子？初荷咬着面条，含糊不清，说对啊，就是姓木，是不是很少见。

饭毕，两个人走在大街上，初荷发现樇特别喜欢握着自己的手，不管是走，还是坐，一有机会就拉住不放，虽然说这样很甜蜜，可是会出汗啊，黏黏腻腻的，不太好受，而且他不看手机，自己还想刷个微博呢。于是初荷找了个机会，把手抽出来，改为挽胳膊，刚一挽上，手又被抓住了，初荷满脸黑线，果断放弃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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