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夫妻之间,是无话可说,还是废话连连
你们夫妻之间,是无话可说,还是废话连连
文:我是素颜
说实在话,我不喜欢婆婆的嘴,和一直有电的广播似的,总有太多的话要说,永远停不下来。她和我说话,我会尽可能地简短,嗯啊好行,很少接言,我怕引发后面过多的一家之言。
冬天为了取暖方便,我们一家三口会和公公婆婆住在一个平方不大的楼房中,每天坐在客厅的茶几旁,我默默地吃饭,把视线对着墙上的电视。耳旁是婆婆和公公两个人的对话。
电视机的遥控掌握在公公手中,坐在电视正对面固定位置的公公,随时会换台,打乱别人正关注的节目内容。少年时当广播员的婆婆,嗓子依然尖细,和少女一样,脆生生地开始责备:看的好好的,又瞎按什么了?心烦了不?公公也会解释,某个新闻节目快开了。或者什么也不言语,换了又一个,婆婆有些生气了:一辈子可霸道了,什么也得由你。
你们夫妻之间,是无话可说,还是废话连连每天早晨婆婆会煮鸡蛋,一人一个,我怕胆结石严重,不吃。儿子挑嘴,想吃才吃。儿子他爸不吃煮的,要开水冲了喝。最终吃煮鸡蛋的只有婆婆和公公两个。婆婆给公公盛的饭总超出公公的食量,次次公公会推辞:吃不了,吃不了,太多。婆婆的声音抬高了,有点小生气:能多多少?吃你的吧。公公执意嫌多,让取走一些。婆婆不耐烦了:吃不了,剩下给我,快吃吧!吃到后来,鸡蛋熟了,婆婆剥了皮,往公公碗里放,公公急忙用手拦住:饱了,吃不进了。吃不进了。不吃了。婆婆不高兴了:一个鸡蛋有多大的个,能撑着你?快点吃了,给你补充营养呢。
吃鸡蛋是早晨的一个序曲,吃完饭,两人要吃药。婆婆经常一拍脑瓜:看这脑子,又忘了饭前吃药了。看到公公从沙发旁边放药的长方形饼干铁盒里拿药,一把抢了过来:来我给你拿,你能行?已经取了某一种的药的公公会问:这红的吃两粒,对着了吧?婆婆探身看看:对着呢,水了,还热着不。
你们夫妻之间,是无话可说,还是废话连连电视上正演着新闻事件呢。公公突然笑了:那袁隆平有九十了吧?不管人家多大,总是解决了中国人和世界上的人吃饭的难题了。
婆婆回答:不知道,谁还知道袁隆平多大了。你说那特朗普,哪个国家也想惹,真是个恶人。
公公已经在研究玉米粥了:这玉米面有些粗,不是一家的?不像昨天的好吃。
话题好像不在同一个轨道,像转换电视频道一样,前面扯那个话题,后面画风一转,又跑偏了。刚才我见到老张来,就住在前面楼上,也老了。
有时婆婆在阳台上做饭,公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的声音沙沙作响。公公提高了嗓音,在客厅问:演“高山上的花环”的那个女演员叫甚名来了?婆婆没听清,大声地问:说甚了?听不见你说些甚。然后一个人嘟嘟囔囔:也不知说些什么,听也听不清。
你们夫妻之间,是无话可说,还是废话连连听公公婆婆每天的对话,好多八杆子打不着的话题,两个人有来有去,无所不谈。坐一旁听着,心中偷着乐,是事不是事都当回事说,还说的一本正经,着实好玩有趣。
忽一日,与老公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听他端着碗“哧溜哧溜”,筷子飞速往嘴里拔拉着面条,急着赶火车似的,全程我们没有一句交流。
生活当中,见过太多夫妻关系是: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赵本山和宋丹丹表演的小品中,老太太嫌弃老头子说话金豆子似的,一个字都不愿多说。她也不高兴了,做好饭叫老头子吃饭:饭已oK,下来米西。
手机上有一个视频,在家里打扫卫生的太太发现了地上的录音笔,无意间记录了家中的一日,夫妻二人一天几乎全程无交流,只能听到打扫的声音,翻报纸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太太和先生哭诉,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居然无话可说。他们的家太静了,静得像冷窑。
你们夫妻之间,是无话可说,还是废话连连回味公公婆婆之间的好些没有意义的废话,倒有些烟火味道了。看似没有什么意义,两个人在絮絮叼叼的交谈中,交流的是感情,交谈的是日子。
人与人之间,有用的话能有多少,大多数都是无意义的。我说你听,你说我听,可以牛头不对马可以你言东我说西,可以全部都是没用的废话。
有人说,有人回应,两口子过日子,这就够了。
终于,与老公面对面坐在了一起,一人倒一杯水,就从儿子要找一个适合过日子的女孩开始说起。
夫妻之间,有事说事,没事找些事来说,没用的废话是感情交流的粘接剂,一个愿说,一个愿听,这样的夫妻关系永远不会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