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校运会

第四节 极限

在学校附近的一下小吃店坐下后，我们各自点了些吃的，在等待吃的间隙，开启了聊天模式。

“诶，季希，你学画画多久了，看你的画，简直了！”我问。

“好久了吧，反正没上小学之前就开始画画了，到了小学也就也就偶尔练习，当作爱好”季希一脸平淡的说。

“吼吼，很厉害啊，从小就学，可以可以。张然可，你可以拜师一下啊！”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画的很糟糕咯！好歹姐姐也是师从梵高毕加索的”张然可一脸不服气怼回来。

“是是是，难怪你的画都那么抽象，这么富有精神内涵的东西，我果然看不懂。”

张然可一脸傲娇说：“看不懂就对了，就你这种凡夫俗子，也就喜欢拿着翔当翅膀飞，实际也就一坨屎，砸了自己一身还说是勇于探索，傻HI就有。”

“哈哈哈，屎也挺好的，还能发电呢不是吗。”我忍不住笑着说。

“咳咳，注意下场合。”就在季希说完这句话后，吃的送上来了。

季希吃了一口他点的糯米团子，轻轻说：“其实艺术这种东西呢，我觉得没有什么评判标准的，喜欢就好。”

“就是就是！”张然可附和道。

“大众审美标准总是有的，不过嘛，这些东西我也不在意。也是喜欢就好，管这么多干嘛。”我喝着饮料，嚼着里面的配料，吞下肚后娓娓道。

“对了，之前我听说你跟苗承飞他们闹掰了，怎么回事。”张然可一脸八卦地问我。

这时候季希抬起头盯着我，似乎也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看着他的眼神，我怎么隐隐觉得这事情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了，竟然传到地外办去了。

我眼神一暗，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但是在我内心还是希望这件事砸在心里，锁上就好，也就没有太过详细说：“也不算是闹掰吧，就是互相看不顺眼顶了几句而已。你也知道，人这种东西很奇怪，当气场不和的时候，就会有摩擦，刚好我对那些人没什么好印象，不就顶了一两句咯，没什么。”

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被我把这件曾经纠结了我好一段日子的事一句带过了。暗自神伤估计现在最适合我了的状态吧。然而我对上季希眼神时，我看到他瞳孔有一种数不尽的同情，悲怜抑或渴望？渴望什么？看不透，但是我总觉得他以前应该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

“没事就好，我也有跟苗承飞他们玩，没觉得他们有多坏，可能有时候就是有点不知道度吧。”张然可淡淡说到，多这件事情也没有多余的评论。

“别了，反正呢我也不喜欢他们，维持现在的状态就好，互相看不对眼，难道会因为我跟他打了一场球，在激烈比赛中配合出色，维持了集体荣誉感，场下因为互相欣赏对方而化干戈为玉帛，成为了好朋友？做梦吧，又不是童话，现实就是看不顺眼，没必要跟他们深交，翻白眼就是翻白眼，哪来这么多事呢”

张然可一脸认真看着我，似乎觉得我跟苗承飞他们有着苦海深仇，不过感觉她也没打算多管，用一种平常的态度说：“你还真多废话，问问而已，反正那是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无关。”

突然，季希就说：“吃完就走吧，也有点晚了，该回去吃晚餐了”。放下他的团子立马起身。我跟张然可面面相觑，也随即站了起来回去了。

路上，因为张然可不同方向，就在小店门口分别了，我跟季希有一小段同路，在他身旁不紧不慢走着。基于这几天都有在教室帮忙，跟季希还算是熟悉，不过有有点好奇刚才发生的事，以感觉季希跟苗承飞曾经有过节。于是装作一脸不在乎问他：“怎么感觉你不太开心啊？”

季希有点茫然的转头看向我，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苦衷一样。我内心挑了眉，立即确认了他以前肯定跟苗承飞他们有瓜葛，估计也是苗承飞那个傻叉干了些蠢事吧。唉，怎么这么多事跟他有关，肯定也是给季希带来了心里不安吧。也是，当初我也是郁闷伤心了好一阵子才调整过来的。季希应该跟苗承飞肯定是同校的，不然刚才提起他怎么就有种不安的情绪在他一瞬而逝。

“我估计应该以前苗承飞有关吧。”

季希没有说话，只是方才的茫然的凝视更多的变成一种倾诉吧。我也没有等他开口继续说到：“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事。也没有打算探知。就我来言其实我也是过一段伤心迷茫的日子，甚至出现了想把他们杀死的想法。后来我也是跟老师交流想法才慢慢度过这难熬的坎坷。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算走出来的，只是我学会了反击而已，那段时间于我而言，就是耻辱，在白纸上无法抹去的浓重墨汁，只能印在上面，就算用无数的色彩去掩盖，终究还是能看到刺眼的痕迹。我极力想隐藏，但没办法。所以我选择做出改变，至少我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独自伤神吧。现在，能说上一两句话吧，他们也过了那段新鲜期也没有再对我怎么样了。不过呢，我依旧厌恶他们，估计是第一印象不好吧，我也不是什么耶稣圣母，没有这么宽容的心。要深入交流才能正真看清一个为人，但我就打算停留在表面。”

“挺佩服你这么强大的内心”

“呵呵，我没想象中这么强，外强中干而已，我真的这么强就不会想着会把他们杀死了，都是表面装出来的，即便不是他们，换另一波人，再重新发生在我身上，估计我还要继续忧伤难以自拔了。不过算了吗，这就是现实，没法逃避，就像方程式一样，X就是变量，只能不段寻求他的解法带入正确的值才能更好应对不是吗。”

也许是上天的一种考验吧，要我或者季希能够正视自己的，居然在中途遇到了苗承飞跟古星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冤家路窄，我心里咒骂着。

“操，古星辰，看遇到了谁！”苗承飞露出那一脸令人作呕的笑容。

我跟季希说不用理他们给自己找麻烦，就径直越过他们离开了。可惜苗承飞他们有不依不挠，跟狗皮膏药一样，继续攻击：“你们两个怎么走在一起了，真配啊，小白脸更难缠的。”

古星辰适时追加：“难道你们搞基吗？”

“哈哈哈...”苗承飞那像是来自臭水沟的散发出恶臭的笑声萦绕在我耳边，听得我脑袋青筋突突的。我握紧了拳头，正在爆发的边缘当中。季希则是一脸冷汗，紧抿着嘴唇，想发泄却不敢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啊，难道是真的吗？”苗承飞嘴角歪起来，勾出的笑容似奸佞。

我小声跟季希说：“我忍不住了，这种人就要给点教训。”

“别冲动啊，忍一忍就好了，反正他们也就说说而已。”

“操，要回反击啊！忍他们很久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我隐忍在边缘的压力找到了释放的裂隙，如或火山喷发，蔓延出的烟灰笼罩著了周遭。

我往苗承飞一侧冲上去，一手掐着住他的脖子，死死的拽住，手腕处的经络都能明显看出来了。我咬着牙低沉说到：“有种再说一遍，我忍你很久了。”

周边的空气被冻结了，季希立马来到我掰开我的手指，急切地说：“不要冲动啊道路，会死人的，你赶紧放手啊！”就连一边看着的古星辰也愣住了。也许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也许他没有见过我火气上窜的样子，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季希冲着故星辰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啊！”听闻，故星辰也入列了，握住我的手，攥主，另一只手在掰我的手指。

苗承飞脸上泛起一圈红晕了，而头上的汗沁出来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是双手还是握手我的手臂，艰难道：“你...放开我，快...放开...我。”些许是他刚在学校练习完吧，手有气无力的握着，或许是一直掐着他喘不过气，身体在发软吧。带着粘腻感的双手，掌心汗液粘在我的小臂上，我感到一阵恶心。而我的手在掐着他的时候就不断在施加压力，手指按在那略微黑的皮肤上，留下了数个红印子。张口呜咽着放手的话语是多么美丽的脆弱啊。

仿佛分针不在追逐时针，过往的车辆停下了步伐，世界进入了灰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