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對岸看见了你——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归宿

泛起的霉味阵阵袭来，有些招架不住了。泠灵横一横心，扯下自己的一块衣服做成一个不怎么起作用的口罩，泠灵急速向前走。方向好像有点偏离，感觉阳光越来越少，到处飘荡着那种好像如黄色毒气一般的氤氲。脚下的路不知不觉已经被荒草所遮掩，泠灵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有些绝望的他种种靠在一棵参天的大树上，竟然惊飞了树上无数的小鸟，“呼剌剌”飞走一大片，泠灵无奈地望了一眼天空，那树那样大，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看不见一丝光线了，潮湿的土地上时不时爬过不知名的昆虫，那昆虫不知长没有长眼睛，否则又是如何在这样的黑暗中生存的。

大树的树荫立即给后背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昏昏沉沉的泠灵终于有几分清醒了。他迅速站正，背过手拍了拍后背的苔藓。望着前方若有若无的道路——那条路通向何方看来已经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通向地狱抑或天堂对他来讲都没有什么区别，都将是一片陌生的声音和气味。

泠灵从原地抖了抖精神，继续向前走……

不知道那种时间还有多久，亦不知道那种路程还有多远。但路上的确实有荆棘挂破了泠灵的肌肤，不多时，泠灵的腿上已经布满了像魔爪爪过的痕迹一般的血渍。

泠灵看了看自己的腿，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但这种精神上的忽略却不能失去肉体原有的疼痛，就像有时候我们想埋去自己的苦楚却适得其反一样。

穿过一片无妨的荆棘丛，泠灵来到了一个山头，站在山的顶端，一个给灰蒙蒙的雾霭笼罩的小村庄浮现在眼前，泠灵不敢向前迈一步了。他看见有人的身影缓缓走动，空气中游荡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阴森。陌生的境地游走这一种类似于黑洞般的引力，这或许是自己的救赎，或许是自己的下一站。

该不该去？泠灵开始徘徊起来，村庄的样子看上去又像是一个坟墓一般，一直腐烂的手被裸露在泥土之外，周围的泥沼上停着那些蛆虫和蚊蝇——天呐，这是在想什么，泠灵一个激灵醒过来——这不是坟墓，这里是我的归宿。

其实，人的归宿不就是坟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