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玄恒习剑
第一章 玄恒习剑
云洲大陆有一盛国,名叫玄都。
玄都,地大物博,政通人和,金砖琉璃交相辉映,华曲彩乐不绝如缕。帝都梁城,舞榭歌台,车水马龙,参差十万人家,烟柳画桥,风帘翠幕,迷离十里桃花。天下豪杰俊士往来于此,行商坐贾络绎不绝,美女如云,君子翩翩。此间是玄都,天下正繁华。
说起梁城,不得不提三位男子。玄都太子玄恒,南家公子南寻常,和太子随从临无。这三位都与仙鬼有着些许不解之缘。
太子玄恒自幼聪慧,饱读诗书,深谙治国平天下之理,五岁生辰上,其父玄帝玄唐在文武百官前问其志向时,脱口而出“他日我若为帝青,转天回日不相让。”玄帝听后仰天大笑,下令庆宴三日,昼夜不间。
太子爱剑,私下里收集普天之下的名剑,可谓是一掷千金,几乎把整日的精力用在了习剑。可玄帝本就厌剑,认为太平盛世里帝王持剑是不详的象征,容不得太子的性子,望他好生学习权策,索性下令敢教太子习剑者折剑断手,那些倾尽心血收集来的名剑也被赠与文武百官、豪杰侠士。
“爹,为何不许我练剑?”
“恒儿,我问你,何为剑?”
“剑者,百兵之君。”
“错,剑者,生而为杀。”“你可知玄都来之不易,多少先辈、多少将士血肉之躯铸就今日的和平。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不要由着性子,好生学习治国之理,将玄都传至千秋,莫要荒废了时间。”
太子心有不悦,深夜出殿散心,偌大的皇宫在黑夜里显得隐约,虽有灯火,灯火如豆,虽有人声,人声细微。无心寻到深宫冷殿,隔着布尘的朱门,分明能够听到剑锋划破夜空的碎声。太子欣喜,推门而入,眼前所见令人惊悚。
只见一袭黑铁铠甲包裹着巨大的身躯,每一块厚实的铁片随着身体的动作发出碰撞的声音,铁片已经锈迹斑斑,上面不知是水迹还是鲜血。他的脸已经分不清五官,满是灰尘和血迹,深凹的眼睛在散乱的发丝间泛着冷光,右手握着一把巨大的断剑,断处正滴着透着月光的鲜血,数不清的箭矢穿透了他的身体牢牢的扎进了骨头里。下一秒他将断剑指向了太子。
“何人?”
太子愣了一下,旋即回答“玄恒。”
“太子?”
“你知我?”
“当今太子,如日中天,如雷贯耳,熟人不晓,熟人不知?”
“那你是?”
“我乃元贾”
太子知晓这段历史,也知此人。玄都正是灭了其余五国,统一云洲,而六国则是北相朝分裂而成。末代北相朝国主暴戾荒淫,沉迷酒色,不问朝政,奸臣执朝,百姓苦不堪言,四方揭竿起义。而这元贾便是末代相朝的大将。残余的相朝如枯枝败叶,摇摇欲坠,在灭国的新阙之战中,元贾集合了北相朝剩余的兵力,以五万士兵对抗六十万起义联军,最终战平,双方损失惨重,起义联盟几近瓦解,而相朝名将战死,国主被擒。这个元贾当真为以一敌百,敌千,敌万。而起义联盟的首领便姓玄,想到这,太子便额头一凉,这岂不是冤家路窄。佯作冷静,寻思片刻,说到:“乱世名将,可惜选错了君主。”
元贾重重地将断剑插在地方,“君主岂是我能选的?古往今来只有君择臣,身为人臣,就该尽人臣的职责,我虽武夫,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溪捷非良君,恣睢暴戾,不问世事,而将军莫大的本事,惋惜。”
“忠信吾所蹈,为臣死忠,何惜?何惜?”说罢,元贾猛地扯断一只箭身扔在地下。“既然他选择了我,我便不能陷他于不仁不义,始乱终弃,枉为人臣。”
“何为仁义?新阙会战中,漫天火雨,铁骑突出,骨肉碾压,肢体破碎,尸骨遍野,多少战士化作沙下白骨,无名无姓成为孤魂野鬼,游荡至今;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颠沛潦倒,途有饿殍,何来仁义?”“溪捷非仁义,六国亦非仁义,黎明苍生即仁义,百姓临难,又何来仁义?将军有人建碑,得以指引,自然可以大谈所谓的仁义。”
“只是乱世无仁义”
“那何不一开始就守护好这份仁义?”
“好啊,好一个黎明苍生,我果真没有看错人,太子,你是值得苍生托付的人。”
“那太子可知,我既有路引,又何不去转世。”
“仁义使然?”
“哈哈,那么多的将士陪我出生入死,今为野鬼,我岂能忍心丢下他们,独自一人去轮回。”
“那将军又何来于此?”
“助你一臂之力。”“太子可知,北方荒漠忽现厉鬼,吞人噬鬼,元贾不敌,手下将士全数殆尽,其势汹汹,漠城已弃,吾恐云洲将乱,玄都不复。我虽前朝,还是希望太子能够救百姓与水火。”
“你言为真?”
“不敢欺瞒太子。那红鬼在北境已已只手遮天,一夜间屠了漠城。元贾与其交战,他竟然敢单手接下我这重剑,还硬是折断了它。”
“这红鬼如此厉害?你又如何助我?”
“习剑”元贾捡起深院里的一段枯枝,丢给玄恒,“跟我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