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殺手追魂令（二）

    此時的桑小柔正和好友辛若雪同住輕風細雨閣里，辛若雪是個研究機關的高手，因而輕風細雨閣常年都是輕風細雨。桑小柔自己則是個預測師，人們都認為她是預測事情最準確的預測師。

    而袁懷莊此行，就是想知道自己這次執行任務的結果。

    聽完袁懷莊的話，桑小柔沉思：“其實，你並不是想要一個準確的結果，而是想知道你自己希望的結果。”

    “桑姑娘請指教。”

    桑小柔說：“預測師，只能預測結果，而不能干預事情結果。”

  “既然妳能洞察先機，那也必定有辦法改變結果。”袁懷莊行禮，“還請成全。”

    “相信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才能保護你的目標任務毫發無傷。”

    “他是誰？”

    桑小柔說：“我的叔叔，夜聖雅。”

    曾有傳言：如果世上僅有一個男人風流而不好色，那必定是夜聖雅。

    而他本人，卻是個除了幾個好友外沒有人見過他的人。因為他只存在於人們嘴裡，並且人們都從心底裡認為根本不存在的人。

    而極少數認識他的人在見到他的時候，都會尊稱他一聲“夜先生”。無論何時見到他，他身上的衣服都如剛洗過一般乾淨，所以有他的地方，你總能感受到空氣的清新、乾淨。

    袁懷莊初見夜先生的時候，夜先生正在輕風細雨閣的水雲軒裡和辛若雪下棋。下完一局棋，夜先生就躺在水雲軒里享受陽光和寧靜：美好的事物不需要睜開眼睛看的，而是要用靈敏的心念去感受的。

    “叔叔，有客人來了。”

    夜先生慢慢睜開眼睛：“什麼客人？”

    沒有回答，辛若雪只是對著夜先生狡黠地笑。

    近了，袁懷莊方看清了夜先生的相貌，這相貌給他的感覺除了溫文儒雅之外沒有什麼特別。“他就是妳叔叔？”

    “是的。”桑小柔回答。“你可以稱呼他“夜先生”。”

    “妳叔叔居然如此年輕？”

    夜先生笑了：“誰說叔叔就不能年輕啊？”

    辛若雪俏皮了：“我也很年輕啊！”

    桑小柔引薦：“這位是袁懷莊。”

    “恨天劍，袁懷莊？”

    “是的。”袁懷莊請求道。“有件事需勞煩夜先生大駕。”

    “請說。”

    “在下想請夜先生幫個忙，保護一個人。”

    “你是九霄宮的頂尖殺手，若要出手保護一個人，還有誰能傷他毫發？”夜先生道，“此事何須勞我出手？”

    “九霄宮都要殺的人，我也無能為力！”

    “既然是九霄宮要殺的人，那你又何必去保護？”夜先生又說，“你如此做法，殺手至尊又怎會放過你？”

    袁懷莊道：“所以，我才來請夜先生幫忙。”

    夜先生不解：“那人是誰，竟值得你如此捨命相護？”

    “是我戀人，秦芳華。”

    夜先生沉思，“不知道九霄宮這次又會派誰來執行刺殺任務呢？”

    袁懷莊道：“是我。”

    “如此說來……”夜先生明白了，“我要幫你，那首先就要對付你了？”他把桑小柔、辛若雪拉到了自己身後。

    “請出招。”

    袁懷莊大喜：“你是答應了？”

    夜先生道：“既然你能讓桑小柔帶你來見我，那我還有什麼不答應的？”

    “多謝夜先生！”語聲裡，他緊緊抓住了劍柄。

    突然間寒光一閃，他手裡的恨天劍就已刺出。

    劍很快，快得桑小柔、辛若雪都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拔劍出鞘、怎麼出招的。

    劍勢急，疾如風。卻劍劍落空，怎麼會這樣？

  他的劍更密，更急。

    夜先生的身法卻似鬼魅般難以捉摸，看見頭的時候已經看不到腳。看不見頭的時候，腳反而出現了。

    於是袁懷莊不再出劍，而是將手中劍光幻化成一面光網，捲向夜先生。

    夜先生急退，貌似已退無可退。

    袁懷莊嘴角浮起一絲輕蔑。

    但也就在他嘴角揚起的瞬間，夜先生已飄然出掌迎擊。這一掌，迎向了光網的心——劍心。

    劍的心，是劍尖。

    袁懷莊的身體也隨著散開的劍心向後退去，他極力控制自己身體停下來。但是……卻始終做不到。

    收掌，吐氣。夜先生臉上再現輕鬆、恬淡的笑容。

    袁懷莊怔住了：面對夜先生，自己只有無可奈何的悲哀！

    良久，他才開口：“夜先生，我帶你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