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地方,能让你恢复元气
身处城市中的你,被繁琐的工作包围,每当夜深人静时,你,有没有去到一个地方,可以让你元气满满?
妈妈种的花那是记忆中的老屋吧,在那里,有多少你童年的笑语啊。你记得老屋里有一个大炕,每到冬天,炕被烧得暖暖的,在炕边的炉子上,有爷爷给你烤好的馒头干或者红薯,你就这样咬一口红薯,再咬一口馒头干,香香甜甜的,那是记忆深处的味道。
老屋的窗子是小小的格子窗,你还记得,每到过年的时候,爷爷便会把窗格清理干净,然后贴上新的白白的窗户纸,还会贴上几个窗花,这个时候啊,你就开始数着小指头,算算离过年还有多少天,盘算一下妈妈给你买的新衣服,放在堂屋衣柜的哪个格子里。
老家的土院子里,你和小伙伴儿一起抓石子儿,跳皮筋儿,丢手绢儿,捉迷藏,过家家……现在的你,走到小院儿的每一个角落,记忆都能把你带到那个欢声笑语的童年时代,你甚至都记得,你们玩儿泥巴时,是怎样的动作,用什么样的小碗儿,仿佛昨天,你还是那个流着鼻涕脏着袖子的小孩儿。
下雨天儿,你坐在屋檐下看雨。雨下得大了,地上积水的小洼地便会冒出泡泡来,泡泡像一个个小船,在小水洼里走啊走,走着走着便破掉了,你再去看另一只小船。屋檐上有水顺着瓦口流下来,你会伸着小手去接雨水,直到妈妈发现你的袖子湿了,把你拉回来。
那是一架竹梯子架在老屋旁,好多次放学了,你一溜烟儿像猴子一样顺着梯子爬到老屋的屋顶上,坐一会儿看看西边儿的太阳,又爬下来,去找在厨房里忙碌的妈妈要吃的。现在,你爬梯子不到一半儿就腿发抖,再也不复当年的模样儿。
晴天儿了,你在老屋影子的地方,画一条长长的线,过一会儿,影子后退了,你再画一条线,时间久了,你便知道,当影子只剩下窄窄一条儿的时候,就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冬日里,邻居带着孩子来串门儿,大人们在堂屋屋檐下晒着太阳聊天儿,你和小伙伴儿像小陀螺一样转圈圈,转得累了,便往地上一倒,觉得天也转地也转,你们开心地喊着“天也转了地也转了,天也转了地也转了”。大人们在一旁说“还是做小孩儿好呀,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你听了在心里想“才不是呢,妞妞买了一件新衣服,我都没有呢”。
老家的门口,有一棵老槐树,小小的你常常靠在老槐树上,看上学放学的哥哥姐姐们路过,看得久了,你知道哪个姐姐的头发最长,哪个哥哥的个子最高,你想像自己也背上书包去上学。真到了上学的年纪,你和邻居小伙伴结伴儿去学校,你没有哭闹,可能在之前,你看过无数次哥哥姐姐们上学放学的情景,早就期盼了吧。
夏夜里,大人们摇着扇子乘凉,而你喜欢窝在爷爷的躺椅上看天上的星星。那个时候天上的星星好亮啊,仿佛只是比院子里的大椿树高一点点呢。你常常想摘一颗星星来玩儿,想着是戴在头上还是挂在脖子上更好看呢……而今在小院儿里,你仍然喜欢在夜里抬头看天,只是星星没那么多,也没那么亮,而又变得那么远。
老家的石榴树现在,你回家了。乘着高铁或者大巴,坐着公交或者出租。你走到老家,门口儿没有了那棵大槐树,小院儿里也没有了土地面,变成了水泥地板,而你心心念念的老屋,也变成了大窗户高台阶的新房。
你喜忧参半,看看父母日渐老去的面庞,再想想自己的年纪,终究,记忆中的一切都成了过往。
但,你依然回家,哪怕跟爸爸之间除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啊,太阳出来了”后,便再无话。而你们彼此都知道,心里边儿是彼此的亲人,羞于表达也已是一种习惯,虽然你会发微信跟爸爸说“我爱你”,但见了面儿,你们还是你们。
你愿意在老家发呆,哪怕老家都不是小时候的模样儿。但你清楚记得,老家东屋的墙是蓝色的,堂屋的墙是红色的,竹梯子的位置现在是一棵石榴树,厨房的位置现在是过道,玩儿过家家的窄道儿里放着爸爸烧暖气的炉子……而屋里的窗台上,摆着你和妈妈的合照。
晚上,你躺在床上,觉得小时候的一切都还在。你感觉到天地的灵气日月的精华都向你聚集而来,你可以饱饱地吸进身体里。于是,你觉得自己不再孤单彷徨,也不再害怕,你找回了自己。
三十年前,你在这里出生。
而今,你在这里恢复元气。
家乡的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