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逃难的梦+我杀死了一只壁虎

昨晚回到家，在卧室穿上拖鞋，一看发现穿拖鞋的时候一脚踩住了一只小壁虎的尾巴尖儿。小壁虎轻轻扭动着身体，想要甩掉那只被我踩的、黏在地上的尾巴尖儿，甩了半天没甩掉。我跟歪歪说，没关系的，小时候学过，壁虎丢掉尾巴之后会想着逃命，之后会继续长新的尾巴出来。想到这里，我拿出一张纸，对折几次，用比较硬的纸边把小壁虎那藕断丝连的尾巴尖儿给抹掉了，可是小壁虎并没有马上走，我觉得奇怪，如果刚才小壁虎不走是因为他的藕断丝连的尾巴尖儿还粘在地上拖住了它，现在尾巴尖儿已经掉了，为啥还不走呢。我大叫：小壁虎快走呀！小壁虎身体一抖，大概是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往前挪动了几步，看着有些一瘸一拐，变没有再动。我心想着，大概是刚才做手术有些疼，晚些就好了。毕竟人家的尾巴自己可以长出来，生命力应该很旺盛，便关了灯睡觉，想着小壁虎也喘喘气再跑，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应该就看不到它了。

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逃难的梦，这个主题的梦不是第一次做。这次是我领着一个小姑娘，忘记是不是我的女儿，然后好像还有歪歪，好像没有。总之就是，我们在逃难，穿梭在一群钢筋水泥中。我指引着小姑娘往顶楼走，因为这样可以看到全局，方便选择逃跑路径（这还是从上一次逃难的梦中习得的技能。上次是另一个人在梦里教的我）。在经历了小成功后，我们最后还是暴露了。我清楚地记得，我决定和小姑娘分别，说，她一个小姑娘目标小，不容易引起人怀疑，长得楚楚可怜，会容易得到好心人的帮助。可是我清楚地记得，在那个当儿，我心里的另一个声音是，带着小姑娘，我也不容易逃身，并在梦里为自己的想法感觉耻辱。在分开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又和小姑娘重逢，小姑娘舍不得我，我的心里其实也舍不得小姑娘。我们就重新在一起逃难了。最后有没有逃难成功我没有记得，可是依然记得梦里的紧张和揪心，害怕自己的穿着、言行举止、和小姑娘的组合在路上引起注意。

以至于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感觉心很沉。

然后我就看到那只壁虎，我蹲下来看着它。它还在昨天我最后看到它的位置－它再也没跑过，也不会动了，它死了。身下开始有蚂蚁在穿梭忙碌。我的心就这么它了一块，胃里感觉不舒服，像是有人在挠我的胃想让它变酸变软，不适一直到小腹。我忍不住轻轻叫了几声，拿着纸巾，轻轻把壁虎包起来，又碾死了地上疯狂乱窜的蚂蚁，把它们一起扔进了垃圾袋。

我心情沉重，也不想动，又在房间看完一个TED，是关于儿童的临终关怀。演说者的声音和故事像是一个山谷，回音幽幽，却掷地有声，好像是天堂的声音。她几次红了眼眶，我也是。世界太大了，不幸的人太多了，我们没做的也太多了。这么多人，这么几辈子人，说到底，有几个人可以说真的充实地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