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魚插翅

「救命，莫追我，放開我。」

人一路喊，一路逃。

「呼呼——砰！砰！啪⋯⋯」

魚扇翅膀，追他，撞他，像箭射來。

人渾身掛彩。

「饒了我，莫撞了。」

魚不依，不讓追非追，不讓撞非撞。翅膀扇得直猋，賽過蜻蜓。沙門成道的。

「呼呼——砰！砰！啪⋯⋯」

人逃，看到櫃子，鑽進，關櫃門。

「耶，總算安全了。」

突然，櫃子大振。

「砰！」

櫃子破大洞。

刺入插翅魚，兩眼凶光。

他還沒回神，魚刺入胸腔。

「啊，痛，救命！」

渾身顫抖，抽搐。

「咦？身後好像有麼東西，腳老是打到⋯⋯軟的，像有棉花，但又結實。」

他睜眼，看到白花花天花板。

「原來是噩夢。虛驚一場。」

他爬起，坐床上。

「咦？臭，瘟臭⋯⋯」

他東張西望，發現地上，癱條插翅魚。

「噢，想起了。我想讓魚飛，給它插翅，抛它上天⋯⋯」

魚哪經得起折騰，一命嗚呼。

二、養烤魚

「啪！」

床頭一聲怪響。

「哪個呀？我睏覺，你拍我床，做麼事？」

人睜眼。

「呀，魚，烤魚。天哪，烤魚活了！」

人興沖沖，要抱烤魚。

烤魚尾拍他，張嘴咬。

「莫拍我，莫咬我。」

人溜下床，想逃。

「砰！」

門洞開。一大波烤魚怪湧來。

人殺回馬槍，衝向窗。

烤魚怪哪罷休？

它們衝來，圍攻人，像群野狼。

「疼，救命。」

人掙扎，扭軀幹，揮手，踢腳。

又踢到棉。

睜眼。

「又是夢。我惡夢真多。」

人拍腦門，苦笑。

「咦，臭。麼東西爛了？」

人走到窗，看池塘，一片狼藉。

油污，烤魚⋯⋯

「噢，想起了。」

他本想養出烤魚，烤幾條魚，扔池塘，等它們繁衍。

可他殘忍，只換來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