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青春

唯有文字能担当此任,宣告生命曾经在场

2017-05-19  本文已影响157人  一朵彩色向日葵

再过一个月,合欢花也该开了。

那年初夏,你在一棵合欢树下送我一本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说是你最爱的一本散文集。到现在,那本书还静悄悄的躺在我宿舍的书架上,书页裹挟着记忆一起慢慢变黄变淡……

从此,我的读书笔记里又多了一个“客人”——史铁生。

谈及史铁生,有人说他是“被上帝抛弃的孩子”,原本风华正茂的他,正值青春岁月,却被无情地宣判为“瘫痪”。无意间闯入的地坛,成为他那段昏暗岁月中仅存的一道曙光。他把地坛作为自己安放的灵魂栖息地,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他在这里读懂了生命,也读懂了自己。从此开始了心灵最深处的共鸣。

他也曾厌恶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但他仍对这个世界抱有我们都无法想象的感念。园子中被轮椅碾压的车辙纵横交错,承载着他解读生命的痕迹。又更像是一张大网,把他与地坛牢牢地编织在了一起,一起荒芜,但并不衰败。蜜蜂、蚂蚁、瓢虫、蝉壳、露珠······这些鲜活的碎片为这个荒芜的地坛赋予了灵魂,也为这个荒芜的不幸者找回了灵魂。地坛的包容与陪伴,对于他这个在“最狂妄的年龄废了双腿”的不幸者来说,是何等的幸运与慰藉。

“地坛”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寄托。它可以是一本书,可以是一幅画,也可以是一个人,甚至可以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信仰。它如同某种精神力量,砥砺着我们迷茫的一代。幸运的是我们拥有选择“地坛”的主动权,不幸的是,太多嘈杂的声音在我们耳畔萦绕,以至于我们在某些选择上经常做出误判,从而产生蝴蝶效应。

说到这里,又是另一个命题,那就是——选择。史铁生在生与死之间选择了生,他认为人不是苟死苟活的物类,不是以过程的漫长为自豪,而是以过程的精彩、尊贵和独具爱愿为骄傲的。而他又深知"人定胜天"是一句言过其实的鼓励,"人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才是实情。生而为人,终难免苦弱无助,你便是多么英勇无敌,厚学博闻,多么风流倜傥,世界还是要以其巨大的神秘置你于无知无能的地位。所以他选择沉默,因为沉默可以通向有声有形的语言所不能到达的地方。

沉默的人注定孤独。孤独的心必是充盈的心,充盈得要流溢出来,要冲涌出去,便渴望有人呼应他、收留他、理解他。心灵间的呼唤与呼应、投奔与收留、坦露与理解,那便是心灵解放的号音,是和平的盛典,是爱的狂欢。那才是孤独的摆脱,是心灵享有自由的时刻。

世界囊括无尽精彩,也容纳无尽苍凉,即使这样,我们也要努力地去认清它,然后,好好地爱它。总有一天,当你熬过所有难熬的日子,品尝过人生的百味,再不经意地回头看,一路上所有受过的苦难都终会照亮你前行的路。

可能我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是一个人文科生吧,所以这辈子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读书人专有的“酸味”。喜欢读散文诗歌,喜欢听故事传奇,喜欢拍照摄影,喜欢写读书笔记。骨子里向往着看雪看星星看月亮的浪漫主义生活,但也没有被这个适者生存的现实世界打败,我始终坚信明天一定比今天还要美好。

说了那么多,其实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

想要正式的做一个道别:合欢树,史铁生,《我与地坛》,你,还有那时的我······唯有文字能担当此任,宣告生命曾经在场。

               ——写于合欢花还未开放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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