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记》第三章

张玄清来到柳钩子客栈投宿，让掌柜烧点热水，洗了个澡，之后回房休息。待醒来时，已是申时，张玄清走下楼，见那少年坐在大堂角落。少年看到张玄清，忙冲上前去，正要开口，肚子先发出声响，少年对着张玄清讪讪一笑。

玄清招来小二：“准备两人份的晚饭，端到我房间去。”

二人来到房中，张玄清看着他说道：“这是拜师的态度？衣服不换还算罢了，脸也不洗，体面何在？”

少年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解释说是因为身上的钱不够置办新衣服。随后又欣喜道：“这么说你愿意收我了？”

“我还没同意，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再做决定。你叫甚名？多大？何处人士？”

少年收起笑容说到：“我叫肖全羽，刚十六，家住山阴省太谷县肖家村，家里本有老母一人，常年患有痨病，遍请郎中医治无果，四处求药。去年石桀虎的属下来村里买药，号称包治百病，当时朝廷还没有下令禁药，他们明目张胆的贩卖。我救母心切，买来给母亲服用，哪知病不见好，反而加重，一周后撒手人寰。后听得村中已有多人服药后疯癫上瘾，待到朝廷禁药，村中人已大半染上药瘾，年长的没挺多久便去世了。我见村落萧条如此，家中已无挂念，也无亲戚投奔，便收拾细软，离了家乡，决意寻找石桀虎报仇。”说到此少年喉咙哽咽。

门外敲门声响起，是店小二送餐，玄清让其进来。食物摆到肖全羽面前，玄清招手示意用餐，肖全羽立马伸手抓起食物猛塞。玄清给他倒了杯水，自己也慢慢吃了起来。

待少年吃得差不多时，玄清让他接着说。

“我一路打听来到迷叶谷西南方八十里的道河县，再要往谷里走时，发现那里戒备森严，官府与迷叶谷有过几次交手，均无功而返，有人说官府衙役里有人染了药瘾，战力折损较大，在那里停留两月，没有半点石桀虎的消息。过了几日官府抓到一药贩，从他口中得知石桀虎去了陇川，得知消息后大喜，当天便离开了道河县，再后来便来到了金鼓镇，不幸在金鼓镇外被陶金抓去运药。不过一个月前在仓库外搬药的时候，远远瞧见见到了石桀虎和他的几个随从走过来，后面还有一个大西人，陶金请他们去了会客厅。我借口小便，偷偷溜到会客厅后墙窗户外。听得屋内先是一阵客套，随后声音低了下去，不甚清晰，隐约听得一个词——‘飞鼠帮’，再要细听时，见旁边有人过来，我赶紧溜走。我很想去杀了石桀虎，但他的随从守卫严密，苦于没有机会下手，一直监禁在此也不得脱身，幸得师父......”

玄清抬手打住，“注意称呼，我还没同意。”

“幸...幸得大侠剿灭匪巢，我趁乱逃脱，之后又在金鼓镇见到您，就一路跟了过来。师...大侠打斗的动作实在帅气了得，我一定得拜您为师。”

张玄清并不想收徒，本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危险重重，不收徒也是担心保护不当白白丢了性命，但见那少年身世凄凉，赶他走吧，无依无靠，吃饭都成问题，而且赶走他定会继续独自报仇，白白丢掉性命，权且留他在身边，我总归是要去找石桀虎的，不如顺带做个人情，帮他解决此事。

张玄清思忖片刻，说道：“我不会收你为徒，但可以留你在身边，你见过石桀虎本人，以后说不定用得着你，你就姑且做我的跟班吧，称我为张大叔，帮我牵马。”

肖全羽拜师不成倒成了佣人，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只要能留在身边，软磨硬泡，时间一长，不怕他不收我。便一口答应了，再次跪下磕头。

张玄清让肖全羽先去给自己的马加把食料，又安排人给他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新衣。肖全羽在陶金处也干过喂马的活，马儿个个喂得精壮，时间一长身上沾染了马儿的气息，来到马厩时，玄清的马儿兴奋异常，主动与肖全羽贴近，肖全羽也乐得喂马，全心照料，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