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的鱼】1 序章
（一）引子
鱼说：你看不到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的心里。
鱼说：我一直在哭泣，可是你永远都不知道，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知道，因为你一直在我心里。
鱼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因为离开你，我无法生存。
水说：可是，你的心里有我吗？
鱼说：如果没有你，我会很寂寞，因为我只能待在水里。
水说：我知道，因为我的心里装着你的寂寞。
鱼说：如果没有你，那又怎么会有我？
鱼说：一辈子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我最大的遗憾
水说：一辈子不能打消你的这个念头，是我最大的失败。
鱼说：在你的一生中，我是第几条鱼？
水说：你不是在水中的第一条鱼，可却是我心中的第一条。
鱼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水说：当我意识到你是鱼的那一刻，就知道你会游到我的心里。
（二） 初识
九月的武汉，依然骄阳似火，让人实实在在地领教火炉的厉害。我和青山提着大包小包愣在华农的大门口，象两只迷了路的流浪狗。
“你们是95级的新生吧？”随着一声亲切的问候，两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向我们打招呼。
“是啊，是啊，我们今天来报到，不知文法学院怎么走。”我和青山像是遇到了救兵，两女孩说她们是学校的志愿者，并主动帮我和青山提行李。
一路上经过介绍，我才知道她们是94级经贸学院的，比我和青山高一届，但她们的年龄却比我们还小一岁，更巧的是我们四人都是荆州老乡。
个头高的女孩叫小鱼，我猜她的身高至少在一米六八以上，而且皮肤很白，一身运动装显示出年轻人的活力。
和她一起的女孩叫典典，长得小巧玲珑。有了她们的指导，我和青山很顺利地办理了入学手续，小鱼和典典的美好形象也深深地存储在我和青山的心里。
莎士比亚说过第一次见一个人体温在38.6度，就叫一见钟情。
我当时没有量自己的体温，但我心里知道见到小鱼时，我的热血已经在此刻沸腾。
大一的课程少得让人懒散，与高三那种早起晩落生活形成鲜明反差。我和很多进入大学的新生一样，生活没有了目标和方向。
然而和我同一个宿舍的青山却每天很晩才回来，而且一脸的幸福样。每次我问他，他只说在图书馆看小说。至到有一天被我抓到现形，原来这小子在和典典谈恋爱。从青山那儿得到启发，我也制定了“三步走”的计划。
第一，先从典典那了解小鱼的情况爱好什么的; 第二步加入青山典典的活动以创造机会和小鱼接触；第三，再单兵作战，一举拿下。
在给青山洗了一周的臭衣服后，青山终于答应请典典帮我。然而典典的话却让我的满腔热血一下子跌落到了冰窖。
原来小鱼上大学时就立下目标，英语要达到八级，为了不影响学习，大学期间不谈恋爱。
典典还告诉我，小鱼是个苦命的女孩，在上小学时她的妈妈就因病去世了，小鱼有空的时候除了做家教还要做志愿者，因此典典劝我不要浪费时间。虽然前景渺茫，但我仍坚持搏一下，否则我不会死心。
有了典典提供的时间表，我开始频频出现在小鱼活动的空间里。
从图书馆到体育场再到志愿者服务点，我装着和小鱼偶遇的样子。
刚开始小鱼还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当她发现了我的目的后，再也不打招呼了，再后来干脆装着没看见朝反方向走。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像一只乱撞的兔子，彻底败下阵来，只留下一身的疲惫和忧伤。
（三） 转机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五一长假，那天我们在南湖边上举行荆州老乡聚会。
华农很大，不仅指它的面积，还有它的精神。一到夏天的周末，便有很多学子在南湖边上举行野炊会。
那一天我们共有近二十个老乡参加，一切自已动手，待吃完喝完，大家在草地上围成了一个圆圈轮流表演一个节目。
这也是锻炼社交的好机会，大家的热情都很高。
青山和典典合唱了一首相思风雨中，两人的幸福和甜蜜不用言表。
我唱了一首毛宁的“涛声依旧”，小鱼则唱了一首王菲的“爱与痛的边綠”，小鱼今天穿了一身蓝色的连衣裙，她忧伤的嗓音将这首歌演绎得惟妙惟肖，愽得了在场所有人的热烈的掌声。
表演完节目时间尚早，有人提议去爬狮子山，反正大家都是年轻人有用不完的精力，大部分人都赞同。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从狮子山的尾部向头部方向行进，刚开始青山、典典、小鱼和我跟在队伍的后面，小鱼见我老粘在她左右，便加快了脚步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典典和青山见了都对我笑而不语。
好在我脸皮比较厚，装着没事一般跟在队伍最后面。
随着山峰越来越高，權木和杂草也多了起来，山路也越来越难爬。
突然我听到前面传来“啊哟”的一声，我快步跑上前去，小鱼已经倒在了地上，她说右脚象针刺一样痛。
我捥起她的裙子，在她的右脚脚踝处发现了一个像虎口的血印，不多久小鱼说她感到好冷。
当时好多老乡都吓蒙了，不知所措。
我是在农村长大的见过大人处理过蛇伤，我判断小鱼一定是被蛇咬着脚了，而且还是一条毒蛇。
容不得我多想，我撕下身上的一块布料，先缠住小鱼的脚关节，防止毒气扩散，然后用嘴大口地吸她脚上的淤血。
那时候还手机还没有普及，无法打急救电话。
我把小鱼抱起就往校医院方向跑去，这时我感觉小鱼的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袖子，仿佛在说：上水，不要丢下我......
因为路程远，我和青山轮流抱着小鱼，一路狂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校医院，典典则跟在后面哭了起来。
后来医生说小鱼中毒很深，幸亏处理得当。
小鱼在病房里醒来后对我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关心地问我：“上水你怎么那么傻，吸伤口的毒血也可能会被中毒的。”
我笑着说：“救人要紧，没时间想那么多。”
典典在旁打趣地说：“上水这次可是奋不顾身，英雄救鱼哟。”青山也凑过来说：“你们一个鱼呀，一个水的，綠份可是早就注定了的。”
小鱼没有再驳大家的玩笑，病房里流淌着欢快的空气，我心里知道通过这次意外事件，小鱼第一次对我有了好感。
为了小鱼的伤口早点好，我特地从市场上买了一条财鱼炖好了给她送去。
小鱼问我是什么东西，我高兴地说：“这是财鱼，对你的伤口愈合最好了......”
还没有等我说完，小鱼突然大发雷霆：“倒掉，你滚出去！”我从没有点见小鱼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有点莫名其妙。
一周后，我和青山、典典来接小鱼出院，小鱼对我们说了些感谢的话，末了轻轻地对我说：“上水，你以后在图书馆上晚自习，帮我占多一个位置吧?”
这时青山和典典冲着我笑了起来，我知道天气终于转睛了。
（四） 绽放
我和小鱼活动最多的空间就是图书馆的自习室，自习室的一桌一椅包括墙上的瓷砖都被我们的目光深深打磨过。
小鱼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学英语，听典典说小鱼已经能看懂原版英文电影。
小鱼开始想提升我的英语，但一段时间后发现我实在没有语言细胞只好作罢。
后来小鱼发现我对文学有兴趣，便开始推荐我看一些经典名著。
在她的介绍下，我才知道文学世界是那么精彩和博大，我在那两年读的文学书比我前二十年读的还多。
小鱼给我推荐的书中有三本我记忆深刻，一本是中国的《红楼梦》，另两本是国外的《百年孤独》和《飘》。
三本书都很费神，小鱼不止一次对我说“这三本书是经典中的经典，你一定要坚持看反复看。”
我疑惑地问：“你怎么也对文学了解这么多？”
小鱼平淡地说：“我爸爸有个大书房，我从初中就开始看了。”
小鱼还推荐我有空多看一些西方的哲学和宗教，包括圣经、物种起源和尼采的作品。
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话“起点可以决定终点”，农村的孩子所获得的教育资源确实比城市的孩子要少。
小鱼就像一本神秘的百科全书，跟她在一起想不进步都难。
不久的一天晚上，小鱼和我像往常一样在图书馆上完自习沿校园小道往回走。
在走到一个路灯很暗的地方时，我突然大喊一声：“蛇！”吓得小鱼惊恐地向我身上靠，我乘机抓住了她的双小手。
这是多么玲珑的一双手啊，我当时有一股触电的感觉，好像心脏瞬间停止跳动，又好像全身的血开始倒流.......
惊恐过后，小鱼细看只不过是一截草绳，她马上就镇定下来，用右手捶了我一拳：“死上水，你明知我刚被蛇咬过，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连忙解释：“小鱼，冤枉啊，我真以为是条蛇。”
我心里也知道，我的这个小把戏是骗不过高情商的小鱼的，还好小鱼没有点破我。
当然从此以后，我和小鱼开始牵手。
转眼小鱼的生日快到了，究竟送什么礼物好呢，思来想去我只好向典典求教。
典典笑着说：“送一条财鱼吧，小鱼肯定喜欢。”我说：“小鱼不是不吃财鱼吗，上次在医院还对我发了那么大的火。”
“上水同学，你能不能高尚点，就知道吃吃吃！”典典不高兴了。
我接着说:“我知道了，小鱼喜欢养财鱼，对吧？”典典不动声色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鱼生日那天我起了个大早，端着水盆去菜场选了一条游得很欢的财鱼，然后给小鱼送去。
小鱼见了我送的这个礼物，满脸的惊讶，转而笑着说，“这个典典......上水真谢谢你，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我笨笨地说：“没什么，你喜欢就好。”典典又说，“那你和我一起去南湖边吧。”
到了南湖边上，小鱼很虔诚地将财鱼放入水中，她然后转头问我:“上水，你现在知道那天在医院我为何对你发那么大的火了吧?”
我说：“你生命里忌财鱼？”
小鱼缓缓地说：“说起来这里确实有一段故事。
在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吃了好多药都不起效果，直到和母亲去武当山求綠时，一位得道的高人给我把完脉，对我母亲说我命中缺水，每年过生日时要选一条财鱼放生方可保平安。
这样做了以后，我真的没再生大的病。
我母亲去世后，我父亲和我把这件事坚持了下来。”
听完小鱼的故事我讷讷地说：“原来是这样，今天我也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做伤害财鱼的事。”
放后完财鱼，小鱼和我坐在南湖边聊天，聊湖对岸民院的建筑以及政院的小吃。
突然小鱼转过头问我：“你怎么要叫上水呢？”我故作神秘地说：“你猜。”
“应该不会是什么天上之水，上游之水。”“嗯，确实不是，继续。”
“你给一点提示嘛。”
“好，它出自于《老子》。”
小鱼随即说道：“我知道了，那是取自《老子》的----上善若水----，人生至高至上的品德就像水，滋润万物又从不从万物索取任何回报......”
我附合着说：“小鱼真厉害，一点就透，那你为什么要叫小鱼呢？”
小鱼回答说：“我的这个名字没有典故，小时我就喜欢玩水，妈妈说我就像一条游水的小鱼。”
“喔，一条喜欢自由的小鱼。”
“不，一条从小失去了母亲了的苦命的小鱼。我命里缺水，也就是只木鱼。”
小鱼说完，我们好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我当时在心里说：小鱼，虽然你缺少母爱，但我一定加倍对你好，做一片时刻为你提供停泊的港湾。
相遇是綠，佛说五百年前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相遇，我们要加倍珍惜眼前有綠人！
（五）爱情左撇子
以前我是一个不喜欢运动的人，直从认识小鱼后，她开始改掉我这个毛病。
小鱼是校排球的主力队员，我有空常去给她做啦啦队，小鱼有空也会陪我打乒乓球。
我初中的时候打过一阵乒乓球，算是有点基本功。
小鱼和我打时一直用左手执拍，她说她打球是个左撇子。
每次球打下来，总是她先赢一局，我总是凭努力能扳回下一局，这样我输得还不算难看，而且还激励我越挫越勇。
而且她抽球相当厉害，又快又准，我只有捡球的份。
有一次，小鱼和我打球开局还不到半个小时，引来两个不速之客来“踢馆”。
来的两人我也认识，是号称“华农四少”的“一少”大嘴和“二少”，他们的父母都是农业厅的高干，来华农只是来混文凭的。
他们专门欺负弱小同学，一般学生都不敢得罪他们。
大嘴一把抓住我发出的球。
大嘴个头接近一米八，他不仅块头大，而且嘴巴待大，像一口窑洞，像是要一口把我吞下去。
大嘴转身对着小鱼咄咄逼人地说：“小鱼啊，你太不厚道了吧，我每次约你，你都说没有时间，和这个小萝卜头你就有时间了？”
小鱼也沉下脸说：“和谁在一起是我的私事，另外请你说话尊重点。”
大嘴随即说：“说得好，尊重！我一向是以德服人，有实力才谈得上尊重！”
他转向我恶狠狠地说：“小子，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上水，他是校乒乓球队的。”小鱼一边说一边向我摇摇头。
大嘴接着指着我说：“不和我打也行，我嘛一向以德服人，你要承诺离开小鱼，小鱼以后只能和我交往。”
面对侮辱，我咬牙说道：“比就比，我不怕你！”
小鱼随即说;“上水，不要上他的当。大嘴，我和你比！”
大嘴随即对身边的“二少”说：“鼓掌，为小鱼鼓掌。”
又对着小鱼说：“小鱼你这是要做花木兰啊，好，我成全你，还过我要提醒你哟，排球你厉害，乒乓球可是我的强项。以德服人！哈哈。”
我也暗暗替小鱼担心起来，小鱼对大嘴说：“如果你输了呢？”
大嘴大笑：“什么？我输了，没有这个如果。”
“你万一输了呢？你要保证以不来纠缠我们。”“好，我答应你。”
小鱼知道体力上拼不过大嘴，约定打十一点球，一局定胜负。
大嘴凭身高和力气，他抽的球又旋又猛，刚开局小鱼就连丢了三个球，我手心的汗就淌出来了。
小鱼调整了战术，专攻他的左手，而且多打削球，造成大嘴不好抽球，而且我还发现小鱼不知什么时候改用右手执拍了。
两人打成六平，大嘴的脸变成了酱色。接着两人的比分是咬着交织着上升，至致打到二十三比二十一，小鱼险胜！
我为小鱼带头鼓起掌来，此时大嘴的脸完全成了猪肝色，显然这个结局是他没有想到的。
大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扔下球拍愤愤而去。
我接过小鱼的球拍时，我发现球拍柄上竟然全是汗。
每次做完运动，我和小鱼都要去服务中心喝东西。
可乐补充糖分是我喜欢的，酸奶是小鱼的最爱，她劝我多喝酸奶。
她说校办工厂的酸奶既新鲜又可以清肠道，而且她喝可乐时总是将拉环放进可乐罐里，她说拉环和罐本是一对，我们不要让它们分开。
望着眼前这个感情忧郁的小鱼，让人很难将刚才那奋力抽球的小鱼联系起来。
这也许就是人们说的----女人是世界上情感最丰富的动物吧。
想起刚才小鱼和大嘴的“生死决战”，我好奇地问：“小鱼，你不是说你打球是左撇子吗，怎么和大嘴打时就用右手了？”
小鱼笑笑说：“我打球真的是左撇子，不过右手也练过，今天可能是高度紧张导致超水平发挥吧。”
小鱼说得也很合情理，我也就没有细想太多。
（六） 离殇
转眼大学就要结束了，虽然学子们有太多的依恋和不舍。
人们说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出发，我和青山读的是专科，和小鱼典典是同一年毕业。
青山和典典早早地就在武汉找好了工作，小鱼凭借出色的外语进了农业厅外事中心，和小鱼进同一家单位的还有大嘴。
小鱼托人给我找了武汉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做助理，不过被我拒绝了。
临走的前一个夜晚，小鱼幽幽地望着我说：“就在武汉发展不好吗？离家也近。”
我对她说：“小鱼，我要去上海闯一下，去浪奔浪流的外滩走一走，我要去上海做大事！”
小鱼又问我：“你下了这么大的决心要去上海，我也拦不住你，不过你不要做销售，你的性格不适合做销售。”
我马上说：“做销售来钱快，小鱼你等我三年，我赚了大钱就回来接你去享福。”
小鱼见我如此坚决，很是失落，过了好久她才说：“那就等你三年吧，三年后的中秋，我在南湖边上的老地方等你。”
当时我正憧憬自己的上海梦，没有在意到小鱼的心理的变化。
结果我和很多年轻人一样，因一时冲动，犯了一个遗憾终生的错误。
临行前小鱼送我上火车，她递给我一大瓶绿豆汤：“这是我昨天晩上熬的，在上海不好混就回来。”
我笑着点了头，心里却说混不好我是不会回来的。
我明白，这瓶绿豆汤里有祝福也有思念，当时我却不明白这绿豆汤还代表着要我静心戒躁！
到了上海才知道自己的渺小，来来往往的人流和车流随时将我淹没。
有很多人说上海的大学生和蝗虫一样多了。临行前小鱼的话一一应验了，但也我作为一个男人，再难我也要硬撑下去。
因为销售没有业绩，一年中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找工作，最困难的时候甚至连吃饭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我的锐气在一点点降低，颓废在一点点增加。
在来上海两年半的时候，武汉的同学传来消息，说大嘴和小鱼走在了一起。
我听了有点五雷轰顶，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可我自己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人，还有什么资本去应战呢？
我扔下一句：“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我开始和同在上海的一位叫虹的女孩纠缠在一起。
当然小鱼和我之间的三年之约也忘在了脑后。
等我完全恢复理智已经是来上海的第三年的无旦节了，我来不及多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小鱼。
我找到小鱼的单位，说小鱼已经辞职了并且不知去向。
一阵不祥的感觉笼罩着我，我只好去找典典这最后一根稻草了。
典典拿出一个包裹递给说：“上水，小鱼交待了，如果你来找她就把这个包给你。”
我迫不及待地问：“典典，小鱼究竟去哪里了？”
典典低低地说：“我们也只知道她出国了，具体地址我们也不知道，还有小鱼让你不要找她。”
包裹是一包莲心茶和一封信，我赶忙拆开信：
“上水，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具体去哪了你不要找了，你找也是找不到的。
当初我让你不要去上海，你偏要离开我去你心中的大城市；我建议你不要做销售，你偏要做销售要赚大钱.
金钱和名利就对你那么重要吗？这些都比我更重要，是吗？你拿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竞争，你怎么可能成功？
原本以为通过三年的社会磨练，你会除掉浮躁变得务实些。结果我错了，你变得爱耍小聪明爱走捷径，诚实信用这些做人的基本品质你都做不到。
你变得让我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以前那个热情善良、舍已为人的上水去哪里了。
我既然答应再等你三年，可你呢？连我们的三年之约你都忘了。
有关传言说我和大嘴走在一起，大嘴的心灵那么丑陋，我怎么会喜欢他。
他追不到我才给外界传播那样的谣言，结果你一听了就中招了。
你不背叛别人，别人怎么会背叛你！国外校方奖学金早在半年前就下来了，我迟迟没有办签证，是因为我并不是一定要出国的。
这包莲心茶是我晚上找时间一点一点剥的，希望你喝了能静心止欲。
曾经有那么一条小鱼在你这方水上，快乐地游过，痴痴地等过，痛痛地哭过......
我的心脏象是被利器凌迟，一点一滴，渗出血来。
脸上有热热的液体流下来，我知道我已经输掉了这场长跑。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七）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附近街道小店里传来阵阵歌声，里面是“迪克牛仔”撕心裂肺的呼喊：
常常责怪自己
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为什么明明相爱
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是否我们总是
徘徊在心门之外
……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
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