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

我那七零八碎的梦啊

2024-01-09  本文已影响0人  南弦n

夜里突然收到一段视频,视频中的H留着酷似黑豹乐队现主唱张淇同样的发型,站在一片很大的麦田里挥汗如雨。若非嘴角处的痣,我断然不信这会是他,不仅一改往日的造型,连印象中的声音都不一样。

风从像海洋一样翻涌起伏的麦田里穿过,他哼着我没听过的歌,其中又夹杂着几句听不懂的当地方言。我对 H 的了解几乎为零,除了几首他说过的歌。这不能怪我,阴差阳错的认识加上少得可怜的交流,以至于本就还不熟的关系随着时间发展更是成了彼此都不会提及的“陌生人”。

“去一次,去找他一次。”内心的声音不断在说。

可是,我有什么理由呢?

“一定需要理由吗?”

好像也不一定。

这世间是有一些不需要理由就能做的事情,也有一些不重要但非见不可的人,不管山高水长、天涯路远。

“你真的要去找他?”

“嗯嗯。”

“必须?”

“必须!”

告知了好友我要去找 H 的决定后,他一直劝我,最终还是劝说无果。他知道我的脾性,认定的事情多说没用,只好沉默地看着我一点点收拾,最终将黑色的双肩包塞满了各种不知能不能用上的小东西。

我很少出远门,唯一去过的几个城市陪伴我的也总是各种各样的双肩包,比起四个轮子随时可能会滑落的行李箱,我总觉得肩上沉甸甸的重量更让心里踏实。

“丫头,你的行李越来越沉了。”

我很清楚,好友指的不仅是“行李”。

出发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坐在车上,我犹豫着给 H 打了视频。他似乎知道我早晚会打来,毫不意外,一脸平静。他很自然地说了声:你好。随后便像一个风筝一样突然跑起来,他跑的得很快,以至于我酝酿了一宿的开头语还来不及说,腹稿了无数次的自我介绍还来不及讲,他已经站在了一个高高的山上。

将摄像头调成对着远处的日落,他问我,能看见吗?我拼命点头。

正值五点半,我曾说过那是一天中日落最美的时刻,有种可触的生命感。天空隐去了原本的蔚蓝渐变柔和,随着缓缓漂流的云一同被夕阳的余晖染成橙红色,有鸟儿挥动着翅膀飞向山林,风携着不知名的种子落在群山万壑。

我和 H 在那一刻忽然变得默契,他没讲话,我也安静。

我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我一定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并无深意,只有走过的路、亲眼看过的风景才会让其在某个时间段拥有一些不平凡的经历。人生这么长,大多时间都无趣,何不在一个极其普通的日子里任性一次,比如为了一个人千里迢迢,比如为了某一刻的冲动奋不顾身,也许很二,也许很傻,也许根本就可笑至极。

直到视频里的日落完全由黑夜代替,H 挂了电话。我撑着下巴有些无聊地想着满腹心事,一张尚且年轻的脸倒映在车窗上,是我,又不是我。这么多年过去,总觉得自己跟小时候的样子差不多,但岁月的痕迹和成长的烙印多多少少还是让人生了变化,具体是哪些,能说得出来,但说服不了自己。

我开始像个长者一样细细审视着自己这些年的成长轨迹,但看着看着,就看醒了。

这是一个梦,昨天夜里的梦。

似乎只要睡着,就没有不做梦的时候。很奇怪,这么多年过去,在梦里还是会时常和儿时一样梦到自己会飞、会变、会梦到有坏人来抓自己。甚至前几天还梦到和大学的室友一起逃到一个荒岛,荒岛是一处废弃的学校,有遍地尸骨和还在滴着的血,我和室友到处藏、到处躲最后都逃不掉被抓住的惨剧。

除去类似这种从小到大的怪梦,有时也会梦见一些离我很远的人,甚至我都没见过的人。就比如昨晚这个梦,简直有些荒唐,但它又实在过于清晰,以至于梦里自己的某种情绪在醒来后都还能记得,所以也记得梦里的日落,如果记忆是个照相机,我应该能凭昨天梦里的日落成功入围国际摄影大赛并拿到不错的名次吧,嗐,可惜了。

我那七零八碎、不知所云的梦啊,奇奇怪怪,有头无尾。

听说,夜里有腐烂的梦,梦里有重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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