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

26.27号开学，刚刚才收到通知的我，震惊了，好突然。

      一九八七年的老腔

    领头的静静看着他唱，抽着烟，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我的印象里，渭北习俗送亡人上山时，似乎不是唱老腔，是唢呐、锣鼓。

    粗糙的生活，苦难中的挣扎，面对工友的丧生，浩子吼出的一曲曲秦腔是对命运的不甘、不屈和悲壮，是为同命相连的工友送行！眼前的华山，黄土上的人生，正是一曲苍凉峥嵘的老腔。

    领头的说：“埋了吧。所有矿石卖的钱，都给他老婆带回去。”大家分头去选风水好点儿的地方，有人找锹挖坑，有几个去山下买白布和芦席，有人去处理矿石。只有浩子没有动。

    老腔唱的是英雄豪杰，浩子的这段唱词不仅是唱给偷矿而死的人，也是唱给所有为生活而拼命的人，他们是微尘，也是英雄。

    桥的这头即秦东，浩子的家乡所在。听说他从矿山回去后大病一场，后来也没有成家，再后来，住进了华山脚下某著名精神病医院，再也没有出来。

    人对风险，灾难的承受力是不一样的，同一场事故，众人经历其中，有的人无所谓，有的人生生承受下来，有的人在心里留下巨大的阴影，有的人却被刺激成了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