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他没有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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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日,到乡下亲戚家喝喜酒,晚上和母亲睡同一间房,母亲睡大床,我睡窗下沙发。房间融音效果及密封性极好便有些闷热,临睡,我将推拉窗打开一小部分,室内立即凉爽适意。
乡村的夜宁静极了,可我思绪飞扬难以入眠。回味着连日来与亲人团聚的温馨画面,设想着明天随迎亲队伍去接亲的种种情形,也听说几个月前主家有盗贼从此房入门行窃,故今晚主人夫妇将轮流大门外镇守防盗……明知时至深夜应该睡一觉,却依然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我躺在沙发上,眼晴朝向窗外,耳中满是母亲很有节奏的鼾声。突然,一束手电筒大小的光射在我眼前的窗户上,是那样鲜明耀眼。“啊一一!”我惊惧不已,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声。若窗外有人,应该及时获了一个信息:房内有人且清醒着!果然,那束手电筒光瞬间消失,一阵像踩着了枯叶的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止。
此刻,我惊魂未定,可没有惊扰母亲,丌自坐起来将推拉窗拉严扣好。而后轻轻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穿过明亮的堂屋来到灯火通明的大门外,将躺椅上已睡着的女主唤醒,问她刚才是否有人到屋后巡视。她十分肯定地说没有,我便告诉她,几分钟前,有人在屋后窗前窥视,应该是贼。
她很震惊,说自从上次家里被盗后,大门前与屋里都装有监控。随即她进入另一间房将其丈夫唤醒一起去屋后查看,而后进屋调取监控。不多久,五十英吋彩电上清晰地呈现出当夜凌晨两点三十七分的画面: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头上戴着的鸭舌帽已将大部分脸遮住,脚上的大鞋子显得很笨拙(套着鞋套);一身青灰色衣裤。双手戴着长长的白手套左手像是握着手机插在裤袋处;右手提着个尺余长的器具,背着光看不真切。
原来他竟然是从灯火辉煌的房前大门口,女主坐守的喜棚(婚庆设施)前经过,而后穿过东边的菜园绕到房后去的,真可谓贼胆包天!另一镜头显示的时间是两点四十一分,只见那人匆忙穿过喜棚三步并着两步一晃就从视野中消失了,逃离时间仅三秒!
主人夫妇看着激愤不已,猜想此贼是上次那个行窃者,要不怎会这么轻车熟路,径直到那屋后窗口窥视。
他们说起了上次被盗的情形。那是下午三四点光景,当时全镇停电,两口子均在上班家里无人,盗贼将后窗钢筋御下入室。纵然那个时间段有邻居从大门口经过,也未发现异常。这样,那贼将家中衣柜翻了个遍,偷走了一万余元财物,相当于夫妻俩两个月打工的工资。
而今趁着家里办喜事,又想来个大动作,真是可恶之极。所幸房里有人,且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若此次入室行窃得逞,明早的娶亲事宜定然会受到影响。
我想,作为惯偷,虽这次行动未得手,其贼心不改,当地民众怎得安宁?回想每次回乡,几乎都会听到附近被盗之事。村民们说是小镇附近的一群吸毒者所为,也许,他们的心灵早已荒芜麻木,根本不管被盗人家实际情况,只要得手,总是将值点钱的所有财物一扫而光。
村民也曾报案,但案件往往石沉大海;即使偶尔抓到了窃贼也是不了了之,因为钱财已被挥霍,贼们总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而各家各户也只好更小心谨逊些。
什么时候,梁上君子能够安分守己自食其力,社会生活能真正出现路不失遗夜不闭户的祥和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