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想法散文

一百个幸福单位

2019-02-23  本文已影响0人  陈静之

世间事物多样性的一个面向,是“汝之美酒,我的砒霜”,所以罗素会说,丰富多样是幸福之源。

初识罗素是因为J,他介绍了罗素的《西方哲学史》;留意到他的《幸福之路》,则是因为丁丁,当时她因为申请留学不顺,写了一篇《幸福之路》的读后感,在里面提到了《我们这里还有鱼》这首歌。这么多年之后想起,那些青葱岁月的感觉汹涌而来。那时的她,因为暂时的受阻,潜入时空去与数百年前的哲人对话,追问脚下的路。自从多年前那则时隔许久许久才看到而不再回复的问候之后,便与一脸灿烂笑容的她失联了,现在的她,应该在彼岸的美利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美利坚是适合她的土地。

人类社会,自古希腊以降,只有民主政体才能真正保证社会生活的多样性;专制政体下,只允许一个声音存在。武志红对巨婴的描述,完全适用于独裁者们。他们犹如一个全能自恋的巨婴,“我一动念头,世界立即就得按照我的意愿运转”。因为全能自恋,认为自己无所不能自己所是,必是真理,独裁者们绝难听进去不同的声音,同时,出于自己意愿被拒斥和世界不能按照自己意愿运转的恐惧,他们必须摧毁不同的声音。即便他们也意识到了世界的多样性,但是为了一己之私,他们一样要扼杀不同的声音。独裁者,必是控制狂。一个个处处是控制狂的社会,必然极难让人幸福。

如果把政体置换为社会,社会生活中的个体,依然时时受到了统一范式的影响和控制。从家庭到学校,从学校到社会,价值判断的单一性,扼杀了人们对另一种可能的认知能力,让人们看不到在日常生活之外,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在我看来,失去了对“另一种可能”的认知和接受,人们就失去了获得真正幸福的能力,只会被来自独裁者、庸众和大众媒体的各种声音摆布。关于和环境的对抗,巴菲特有一个精彩的论述:“我有个内在评分卡:如果我坐了某些其他人不喜欢,但我感觉良好的事,我会很高兴,而不管别人指手画脚。如果其他人称赞我所做过的事,但是我自己却不喜欢,我同样不高兴。”但是,司汤达在他的书里的一个论述,更让人印象深刻:

“阿尔贝里克在剧院包厢里遇到一个比他的情妇更漂亮的女人:如果你允许我用一种数学的评估方法,不妨说她是一个其样貌可带来三个幸福单位的女人,而不是两个幸福单位(再让我们假设绝色美女可带来四个幸福单位)。他更喜欢他的情人的样貌,这样貌可给他带来一百个幸福单位——你大概不会觉得奇怪了吧?”

无论是两个幸福单位,还是三个、四个幸福单位,都是大众舆论通过各种媒介作用于我们的头脑,让我们形成的结论,人在这个过程中,只能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很多时候,也只能被动地接受。“未经审视的生活不值得过”,只有通过持续的审视,才能看清自己身上的各种被动并获得超越的可能。楚王派使者请庄子去当官,庄子悠悠地问使者:“听说有只三千年的龟被杀死裹以锦缎供奉在庙堂之上,请问这只龟是喜欢这样还是更宁愿活着自由自在地在泥水中生活呢?”庙堂之龟,是世人严重过的四个幸福单位;而自由之龟,才是庄子眼中的一百个幸福单位。在这个寓言里,四个幸福单位和一百个幸福单位的真正区别,不在庙堂和自由之分,而在于世人和自己之分。之于人,只有认识自己,努力去活出自己伸展自己,不断激发自己的生命力,超越被动接受的“四个幸福单位”,才能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一百个幸福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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