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慎言

2022-11-08  本文已影响0人  陈建军

《论语》学习之11-6

【原文】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白话】南容反复诵读《白圭》之诗,孔子把兄长的女儿嫁给了他。

【思考之一】为何谈谨言慎行,而不直说守好起心动念?

南宫适,生卒年不详,名适,字子容,通称南容。《论语》中曾三次提到他。

《论语·宪问第十四》记载:“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在《论语》一书中,孔子只称赞他的两名学生有“君子”之德,一个是宓子贱,另一个就是南宫适。《孔子家语·七十二弟子解》也称:“南宫适世清不废,世浊不污。”可见,孔子对南宫适的评价是很高的。

白圭见于《诗经·大雅·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意思是:白圭上的瑕疵,尚可磨去;言语的缺失,不能改回啊。

南容(孔子的侄女婿)反复体味这段话,说明他把这几句话放在了心上,必定是一个谨言慎行的人。所以南容才能做到“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于乱世中,南容既能因势进用,施展抱负,又能知时韬养,免于祸害,这与其一向谨言慎行应该有很大的关系。

孔安国曰:“南容读《诗》至此,三反覆之,是其心慎言也。”《中庸》中这样说:“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一个人在没有外来监督的情况下,更应该小心谨慎,洁身自好,自觉遵守法律与道德的约束,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做坏事。

《孔子家语·弟子行》中说南容:“独居思仁,公言仁义,其于《诗》也,则一日三覆‘白圭之玷’,是宫縚之行也。”这是在夸赞南容有“慎独”的功夫,从起心动念处观察自己,用圣贤的教诲来对照自己,来培养自己的品德,他面对公众讲话时都合乎正义。

南容能“独居思仁”,代表他的人生追求并非但求一己之平顺无忧,而是要格私求仁。格私求仁也就是“克己复礼”(子曰:“克己复礼为仁”),其根本方法就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南容“三复白圭”,表明他对“非礼勿言”特别有感觉,做的也相当好。既然能做到“非礼勿言”这最关键的一条,对于其它三条,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范氏曰:“言者,行之表;行者,言之实。未有易其言而能谨于行者。南容欲谨其言如此,则必能谨其行矣。”言语是行动的外在表现,行动是言语的具体落实。所以孔子也反复强调要“慎于言“讷于言”“其言也認”

言为心声,为何谈谨言慎行,而不直说守好起心动念的确,不防心,是防不了“言”的,也防不了“视、听”和“动”。然而,若论下手功夫,当一个违仁非礼之心刚刚萌生时太细微,很难被观察到,想防也无从防起;而当这个心将要行之于身、口之时,就会变得比较粗显而容易被察觉,这时谈防心,才有防的对象。所以,防言语,本质上就是在防发动言语的那个比较粗显的心,使它不要趋向于恶。当这一层功夫练熟了,才能观察到之前更细的心,从而加以防护,并最终达到连最细的心都不与仁相违的境界。

【思考之二】君子要谨言的理由,与一般所谓的担心“言多必失、祸从口出”之类,有何不同?

人们常说:少说话、少犯错,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等等,而君子之慎言,并不是出于这些平常的考虑,最最关键的是出于要为善去恶

【思考之三】聊家常、讲个笑话,开个玩笑,是无益语吗?从内心看,分判无益语的关键是什么?

平时大家聊家常时,讲个笑话、开个玩笑,看似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其实都属于“无益语”。尽管不像嘲弄讥讽恶言伤人之欺骗谄诳,自赞毁他之语挑拨离间之语那样伤害到别人,但那些无益杂谈,将人心置于无益而散漫的思绪之中,不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好结果,纯属浪费生命。看起来好像不严重,但若乐此不疲,不说点什么嘴就痒痒的人,其身心是很难“居仁由义”的。孔子说:“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奕者乎为之,犹贤乎已。

君子居仁求义,凡发言吐语,必求有益于身心。因此,君子绝对不会那些无益之语,而只会说恭敬语、诚实语、和睦语与有益语之类。

至于“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这是因为错话讲出去,别人听了就会进入他的心,产生相应的后效,想复原很难。就像把墨水滴在布上,是很难再洗干净的。言语行为上的过失,就像钉子一样,会给自己和他人留下难以弥补的伤痕。所以,君子必须慎言每一句话。

我们学习这一章,要去体会南容自省自律的境界,面对各种诱惑,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在别人听不到时候,同样爱护自己的品德,谨慎自己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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