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作者 坚守良知
配图与正文无关。每当有人问我们,你是谁?我们都会这样回答:我名叫某某某,或者补充职业信息,亦或是增加与询问者有关的信息。
这样的回答无可厚非,太过正常。不过,在此,我想从另外的视角询问自己以及我的同类,我们到底是谁?
我仿佛听到近处和远处涌来一种声音,我们是人啊!
是啊,如果在此叙说地球上关系密切的三类生物,那就是野生物、牲畜、人类。而存在于生物界、自然界最顶端的,就是我们人。
这三类生物的区别众所周知,各有所长。
野生物依靠自己的基因、本能等并借助一定的条件而生存,它们不受任何意志左右,自由自在地生存,生存的区域可能固定,也可能自由迁徙。它们的生死,一般是自己掌控,只有不断变异,增强其生存力,才能繁衍生息。只有当其天敌强大并发动攻击,或其依赖生存的条件崩塌,便会走向衰弱、消亡。比如细菌、病毒,可以借助其他生物的肉体生存,鱼类、老鼠、飞鸟、毒蛇等野生物,则独立地在沿袭其生存之道而存在。总之,这类生物须靠自己的能力而生存,无论是寄生还是独立生存,它们的生存条件靠自己找寻,但其生存能力较强。所以,这些野生物,除了人类对其构成强大威胁,或因某种比其强大的对立力量的侵袭,或突发自然灾害,一般不会灭绝。
牲畜则是依靠主人驯化、养育等提供必要的生存条件而生存,它们一般不用考虑食物来源,基本衣食无忧。除了要为主人干活的马、牛等生物,它们都过得很快乐轻松。牲畜的生死存亡,都不是自己掌控,都在主人手中。它们总是生活在主人划定的圈子内,主人禁止其逾越既定的边界,而牲畜也明白,一旦逾越主人划定的边界,自己就可能难以生存,或受到他人或天敌的屠杀。牲畜对主人须无条件顺从,更不能对抗,否则,轻则是一顿暴力震慑,重则是被随意屠戮。
野生物和牲畜,有一个共性,它们可能对同类不具有同情心,可能不会救援遇险的同类,它们没有思想,不会艺术创作。它们不会思辨,也没有艺术美感,只有填饱肚子和繁衍后代的欲望。也就是说,它们只有低层次的生存需求,却没有高层次的精神创造和享受。
而人类,则有情感、思想,能同情同类,能对遇险的同类见义勇为。人类能遵守社会规则的自觉与克制力,有思辨能力,有艺术创造和欣赏的智能,更有创造、改变能力,除了对家人负有责任和义务,对所从事的职业或职位有法定责任,整个社会有道义责任。也就是说,人能悲悯同情同类,对社会能有贡献,人有克制力,能遵守规则,人具有逻辑思考的判断能力,具有分辨真假、善恶、美丑的能力,还有鉴赏文艺作品的能力和兴趣,有的还有精神文化创作能力。或许,这就是人类与野生物、牲畜之间的最大不同。也就是这个区别,才让人类始终统治着地球。
既然人类与野生物、牲畜的区别,人类能分析总结出来,那么,就应让自己努力地活得跟这二者更高端,更具有人性。
然而,有的人,包括我,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活得像人?
肯定有人会质疑我的疑惑:凭什么说我们活得不像人?
那么,请对照自己的生存状态,你,到底像野生物还是牲畜,亦或是真正的人。
在一个国度,为了维护和平稳定的秩序,就制定了相应的社会规则,这才不至于矛盾冲突不断,这才不至于屡屡发生侵权事件,甚至人身危险。所以,每个社会成员都应诚实信用,都应遵守相应的社会规则。那么,我们开车在路上,要按规则有序而安全行驶,在医院挂号,到快递点取包裹要排队进行,社会成员之间互不侵犯。
在一个国家,划分了许多单元:单位、家庭,还有地区、社区、村民小组、住宅小区等等。而无论我们身处哪个单位,我们是哪个家庭,不管他人跟我们熟悉还是陌生,我们都是同类,都属一个国家的公民,我们都应相互同情、友爱,任何人的生死荣辱,都跟我们相关,任何人有难,我们都应伸出援手。这,才算人的本性和品格。这,才是人能做到的。能做到这,才是人。
尼采有一个精辟的观点:一个人为自己取得的权利,同他给自己提出的义务和他自认为胜任的使命成比例。我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获得了哪些权利,就应承担相对应的责任和义务。那么,所有人,就工作而言,无论你的性别是什么,不管你的职业是什么,不论你的岗位高低,你的行为是否对得起你所取得的职业、岗位、荣耀?在你的家庭,无论你是父亲、丈夫、妻子、儿女等家庭成员,你是否对得起自己所有的家庭成员?
尼采还指出,我教导你们说:群畜试图保存一种基本类型,并且阻止两种倾向,即防范各种蜕化变质分子(罪犯等等),防范标新立异者。群畜倾向维持现状,它们心里没有丝毫的创造精神。这段话的意思是,人,不能像牲畜那样,没有逻辑思维能力,也就没有独立判断能力,人云亦云,永远期望维持现状,不准动荡,不允许改变,他们公认的东西,就是永恒的真实、正义,就不可冒犯,不可更改。只要少数异类提出异议,他们就立即跳出来发动群殴:你这个忘本的家伙,让你的杞人忧天和荒诞想法见鬼去吧,你岂能污蔑我们这个美好的世界。
而如果人具有牲畜的脑子,那么,他们便将过去认定的作为价值评判杠杆。而尼采认为,我们应当把未来作为衡量一切价值的准绳――而不要步着我们的后尘去寻找行动的法则!“人类”不是目的,超人才是目的。他还坚称,应该重新构建价值评判体系或标准。是的,由于这个世界并非恒定不变,而且,过去我们认定的可能并非事实,过去确认的哲理或有偏差,或与现实背道而驰。所以,我们是不是应当重新认定过去的事实,是否应该重新评估过去公认的道理?重构新的符合人性的,真实的,公平正义的价值评判体系,让这个世界朝着良性的轨道前行。
或许,人,若能做到这些,便才能确认为真正的人。
2020年3月27日,于巴渝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