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生拿着二本的文凭,注定着惨淡的未来
我已经不记得早年那部香港电影的片名,但清晰的记得那个场景,这个场景一直伴随我直到如今,少年时我觉得太奇怪太独特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而后念念不忘,随着阅历渐渐增长,才发现它别有另一番的味道,虽然这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场景。
当电影的主角走进警察局的厕所时,一个高级督察老爷子正奋力的洗刷马桶,在主角怪异的眼光里,蒙太奇的手法切换到流着污水的厕所地面上,伴随着老爷子奋力洗刷的噪音,还有他愤怒的声音,意思是这个地方黑暗腐败,致使他只能去洗马桶。
现在高考已经不再是昨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悲壮了,营造的紧张感可以歇一歇了,但人们面对一层又一层的难关,都要面对千万个人挤破头的场面后,也会逐渐麻木,无论是高考的悲壮,还是国考的熙攘,都是为自己站上某一个平台的努力,抵达一个平台,也就站高了位置,作为平民百姓我们无法瞻仰在头上盘旋而去的直升机,也只能看着眼前去抉择自己最终的位置,尽力能有出头天,奋勇做平民的人上人。
好的平台,是你身后所附带的数字,这一串数字代表着你能做到的最大价值,能力?对不起,我等下就会说到。这个平台提供给你1000的乘数,即便你能力是1,也会变成1000,而相同能力的人,即便是10,平台只给了他0.1%的乘数,这两个人的差距将拉得相当远,而社会的位置也截然不同。这就是所有人关心国考的唯一内核。
现在高高在上的平台已经留不出太大的缝隙给老百姓了,因为与能力最不匹配的运气占了未来人生绝大部分的成分,这运气里还包含了绝对过硬的关系,才会让你颐指气使的到处指指点点,这个不是普通人能高攀得起的,所以,随他妈去吧。
在普通人心里最好的平台,就是大城市的公务员和国企,实权的事业部门,要么就是大型的外企,再不济退而求其次还可以先当个教师踩个跳板以谋他日,也就是说不管你站上上述任何一个认为“好”的平台,最终你还会发现,运气仍然在作祟。
这就是我建议你们的,尽量不要去小城市找这样的平台,能力并不是第一位的,而圈子才是,进了圈子,能力不足也会有团队和“师傅”来提携你,甚至是提拔你,就正如愣头青进了政府机关,几个人点拨一下,自己多琢磨,也就知道怎么把事情给处理了,一套流程加套路,大事按惯例,小事小心留个心眼,这样混到退休,算你运气好。
大城市的关系显得特别的疏远辽阔,因为普通人首先都是四面八方来的游子,大城市有大城市的黑暗,那不是一般人能触及到的范围,能触及并深入得到,那你不是一般人,这个平台你站稳了。大城市给你的平台乘数,还需要你有着合格的能力值,因为平台之间竞争太大,大伙儿的乘数都差不多,运气也不会突然降临到谁的头上,还是需要兢兢业业做事的,而小城市呢?
小城市,特别是内陆边穷闭塞经济堪忧的城市,运气成分就突然升高了。当我们从音乐系本科毕业后,大家有着差不多的能力值,甚至有人学了个半分本事,就钻进了自己家乡的学校,四散而去的好汉们开始挖掘自己的人生路途。有了半分本事的同学,跑进自己的学校举目四望,一个音乐老师都没有,还有个帮他的亲戚,平台自动加持了100倍,他变成了50分,他绝对不会质疑我这比他强了半分的本事,我也跑进了家乡的学校举目四望,然后就完蛋了:
一个抠门到要把所有学生占尽揽绝不能让人染指的自己老师;四五个上蹿下跳为了争夺生源头破血流的音乐教师;一个贪腐黑暗的教育机构,外加水平欠佳,只懂拉帮结派,争权夺利的领导层,这个平台的分数,十几年来,我绝对给得公平公正,就是0.1。
通过十几年的实践,回头一看,从最开始,我就跟那位比我能力差了半分的同学,差了500倍,后来我只好用了15年的时间,去拼命缩短这巨大的差距,每前进一步,我都付出了沉重与血泪的代价,直到今天我还必须深陷于多个音乐教师,多个利益集团的纠葛中不能自拔,血战无数场,然后毫无意义,因为其他音乐教师,他们的价值也高不到哪里去。这是一个内耗型、无能型、一盘散沙的垃圾平台,这个群体最大的特征就是为了包揽最大的利益,不惜将同事赶尽杀绝,杀到一无所有,这种“胜利”在面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又显得如此虚弱。
我的运气出奇的差,为了缩短差距,我只好跑到外面去建筑自己的平台,献艺卖唱兜兜转转,离不开这个城市毫无眼光的粗俗,最后才开辟了真正属于我的舞台,7年的时间,我才逐渐缩短了些许与平辈之间的差距,但我付出的代价已经不止500倍,可能有5000倍,因为这个城市给自己的加持,也只有0.1,所以我在一个0.1被百姓唾骂的学校里延伸到这个0.1的城市里累积自己的价值,最后我终于到了100分,但我发现失去了时间和机会,那些大城市、或者外地更好的平台,却已经不容许我耗费了的青春。
我终于积累了一定的能力,也有了一定的价值,却发现已经与世界脱节,如今的音乐人才们,音乐市场里,已经不屑于一般院校的文凭,重点院校都已经挤得头破血流,能混上更好平台的人才们,都拿着国外的文凭,甚至是伯克利学员的文凭高高在上,一览众山小,为了音乐出国留学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平台上能站的面积,也越来越小了。
当年我们拿着属于2001年高校改革的本科文凭应聘书,含金量已经不低了,在招聘会上大多数都被扔进了垃圾桶,如今再想拿着一本的音乐本科文凭,只怕是连小城市里的高中教师都当不成,无论是好的,抑或坏的平台,都不再接受了。
所以,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以自己惨痛的经历和奇差无比的运气来娱乐下众人,然后嗫嚅着想说这么一句话,也许你们同意,也许你们不同意,也可能是我眼界的狭窄,在选择平台这件事上,我觉得:
在小城市里,如果你有过硬的关系,有爹妈有人脉的照顾,运气还算平常,就去那些实权特权的部门,所谓的公安、税务、交通等这些强势部门,这些平台本来就像凸出在平底上的丘陵一样,你的价值远胜那些毫无实权,也没面子的单位,小城市的教师是要避开的,你会尝到自尊全无的憋屈与难受。
而属于边缘的艺术专业,在公务员国考上格格不入,文凭是合格了,但专业的不匹配面临着越过门槛需要更大的代价,而有些强势部门跟这个专业是不对口的,你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在自己的家乡没有上述这些条件,不要犹豫,奔赴每一个大城市,去寻找适合自己的那个平台,去展现你的能力,甄别平台的价值,把自己的能力搞得大大的,吸取那些平台的能力,找到最大的乘数,若是毫无价值甚至是贬损,还有机会寻找下一个出口,也许这样并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但你自由,灵动,会有意想不到的好运气,总比在小城市里最后憋屈至死,心有遗憾。
我这些话是说给那些真正有上进心和事业心的年轻人听的,人生在于自足,尤其是精神的自足,若是你有这个追求,必定要追求自己价值的最大化,若是你没有这个追求,微小的价值也会是人生,只是心甘情愿的事情了。
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到了最后,我对这个小城市的艺术生们有一句忠告,如若你不想把这条路走到极致,只为了个所谓的大学,是目光短浅的行为,凑合了人生走了些许捷径,而后的代价却一直追着你不会放手,你拿着二本的应聘书,代价会给你上沉重的一课。要么下决定拿到重点院校,最好的那几所音乐学院的文凭,要么下决心付出昂贵的物质代价远渡重洋镀金,否则你不会在艺术这条路上有任何的好结果,因为平台决定了一切,平台也有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