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惊蛰|筹谋三分暖,醉了七分寒
惊蛰 · 雷声
惊蛰是春季的第三个节气。惊蛰之后,雷声渐起,“万物出于震,震为雷,故为惊蛰。”春雷初响,惊醒蛰伏在泥土中冬眠的昆虫。
北方进入仲春,天气渐暖,但是气温的变化并不稳定,依然有乍暖还寒的时候。早晚透凉,依旧要防冻伤,中午燥热,催醒松软的泥土。冻土消融,准备迎接暖洋洋的春天。
筹谋 · 三分暖
《仲春》
——碧溪上
浅水知风暖
深林煨数寒
阶前草未绿
仰头天已蓝
漫步山间,清脆的风声扬起粒粒尘土,松软的泥土藏卧着蛰伏的冬虫。星星点点的嫩芽刚刚发芽,它们一同潜伏在地下,静悄悄的不说话。鸟儿咕咕地呼唤,胜过烦躁地叽叽喳喳。伴着山泉叮咚的声响,没入无雨的清晨,雾色朦胧的山在太阳初升时顷刻显现,筹谋三分暖意自东方而来,带着问候的软语,缓步驻足。
漫步街道,行道树的绿意泛起,深绿色的烟尘沉淀处催发出新绿挂满枝头,像一个个小小的刺头,在枝尖轻轻挥舞,缓缓摇头。是那风太温柔,还是云走的慢,让喧闹的街头在抬眼间突然宁静,让车水马龙的街道暗哑了嗓音。
漫步夕阳下,被春光温柔的岁月好似悬泉瀑布,涌上心头。路过那棵开花的树,尚未开出半点的春色,就连稀疏的树影也是奢侈,只因背后的山托起了未落的夕阳,那夕阳的光无法透过高山搭在树的身上。
醉了 · 七分寒
我不知道那突然的烦躁因何而起,又从何而来。可能是李白那句:“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惹起了我的乡愁,可我身在家乡,不知为谁而愁;可能是周邦彦的那句:“小辑轻舟,梦入芙蓉浦”写的太过深刻,让人跟着泪流。
大抵是心里藏着愁怨,才会如此的共情。
早晚的七分寒,终究敌不过正午的三分暖。
小镇上住着的都是乡里乡亲,出门见面都能应两声。卖药的姐姐帮着看的病也不少,简陋的牙医诊所接诊无数,卖菜的阿姨精明强干。但是,小镇上的人情如这春风一样温暖。
一个简陋的牙医诊所坐落在离路口十几米远的民房中,门前一条水泥路通往大路,军绿色的门帘里面是一块老掉牙的木门,门口没有牌子。也就只有来过的人才知道这里是个牙医诊所。
掀开门帘,看到的是一套半旧的看牙床。在这样的小地方,没有机器,全凭技术。爸爸进去拔牙,我当起医生的小助手。叮叮当当十分钟,终于拔下了一颗坏掉的大牙。过程中,医生反复询问,生怕哪个环节出错。末了结账,一顿极限拉扯,爸妈硬硬放下一百元现金,牙医叔叔几次拒绝。
虽都是乡里乡亲,解燃眉之急也需要热心肠。也不知是不是那三分的暖意,醉了七两的寒风。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惊雷未落,春雨迟迟。起风了,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