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油盐饭

作者/刘新北（山白）

妈妈，你还好吗？

前天

我放学回家

锅里有一碗油盐饭

昨天

我放学回家

锅里没有一碗油盐饭

今天

我放学回家

炒了一碗油盐饭

放在妈妈的坟前

这是一首佚名的小诗，名字就叫做《一碗油盐饭》，短短几十个字，却蕴含着无比丰富的情感与力量。每每读起它，内心总是掀起千万层的波澜，似乎总想回到过去，再吃上一碗那充满爱的油盐饭。

还记得我第一次读到这首小诗的时候也是热泪盈眶，因为我觉得它不仅仅只是讲述了前天、昨天和今天的故事，而是将极其漫长的贫苦生活和在拥有温暖母爱的日子缩短为前天，把最痛苦悲伤却又无奈的失去母亲的日子放在昨天，而今天，子欲养而亲不在，只能睹物思人，世间最痛莫过于此。

伟大的母爱

养育恩

还未报

慈母已去

可知儿断肠

油盐饭的做法简单，煮饭的时候往锅里少添加些油和盐，无需其他便可焖出香喷喷的油盐饭来。或许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一碗不一样的油盐饭，然而，也只有历经了上个世纪90年代之前乡间贫苦生活的人们，才会烙下深刻的生活和精神印记。试问几十年前在乡下过着苦日子的人们有几个人没有吃过油盐饭的？除非是连油盐饭都吃不起的贫苦人家。

想念母亲

我出生在农村，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虽然不是过着饔飧不继、啼饥号寒的生活，但也经常饥肠辘辘，吃不饱就只能用蕃薯和野菜充饥。家里农田虽多，但每年谷子丰收的时候，都有大半要拿去换钱，家中种的菜也是如此，有所收获的时候就被妈妈拎到街上去卖了，以此维持着家中生活和兄弟姐妹们的学费。自我懂事以来就记得总是吃蕃薯丝煮饭或油盐饭，那没有菜，没有肉的饭把我喂饱，并伴随了我大半个童年。我和我的兄弟姐妹都是这样长大的，现在想来，我们当年都经常吃不好，那我们的父辈、祖辈岂不是更没有吃过几顿饱饭？

油盐饭对于我来讲既是“苦日子”的回忆，也是“爱”和“幸福”的代名词。妈妈是个手很巧的人，每次做油盐饭都能做得香香的，就是现在闭上眼仍然能感受到那种特有的味道。就像《一碗油盐饭》诗写的那样，妈妈总是很忙，一天到晚有干不完的农活，但她却时时惦记着我们会不会饿肚子，每次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放学回家，总能发现妈妈特地留给我们的食物。慢慢我们就知道了,只要有妈妈在，就有食物，就不会饿肚子。有时她很晚很晚才从地里回来，害怕我们饿着，于是就给我们做油盐饭，五分钟就能让我们吃上又热又香的食物。

油盐饭.jpg

如今，我们终于熬过来了，过上了温饱幸福的生活，再也不会饿肚子，油盐饭也慢慢离我们远去，但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曾经那种刻骨铭心的贫苦体验却不会忘记，那份充满着爱的内心烙印也永远无法褪去。

《一碗油盐饭》讲述了“妈妈”一生的故事，也是天下所有的母亲会经历的前天、昨天和今天的故事，而对于我们来讲，“前天”的故事虽然苦也有许多欢乐，“昨天”和“今天”的故事却太过于悲痛和断肠。人的归宿终究会是那一座圆圆的小坟，我们只能祈求着故事发展地慢一些，再慢一些，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生活在有妈妈的爱的日子里。

儿时的一幕幕又重回我的眼前，好想再吃一碗妈妈做的油盐饭，突然也好想给妈妈做一碗爱的油盐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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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新北（山白），80后自由媒体人，文学爱好者，公益志愿者，喜欢写忧伤的文字，交暖心的朋友。早年从乡下来城里流浪，遂从 “山砠水厓、白面书郎” 中取两字为名，以此为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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