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与人的关联
回看日历,将近两个月的日子里,思维前所未有地连续性运转。好的、坏的、积极的、消极的、悲情的、欣喜的、眼前的、未来的……一刻也停不下来。
在发泄一通就要崩盘的情绪后,再一次尝试收拾自己的心绪。人的情绪,就如自然灾害一样,山崩地裂后终会归于平静,即便灾后场景满目苍痍,也终归是平静,那种刚刚死里逃生受完惊吓掐一把自己,对于灾害后确定还存活于世的侥幸事实的平静。该收拾残局就收拾残局,该重建还得重建。对于灾害后的场面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不是人类的作风。
在崩塌和坚持之间,有两种声音在较量。一个声音跟我说:你只不过是尘世间一粒沙子,随它去吧。命里该有此一劫。谁叫你莫名其妙上学时无端端被老师写错名字改成了“爱玲”二字?与世人熟知的一代才女同名,重点是,你显然不是一个会有传世之作的苗子,却像她一样爱上了用文字倾诉自己的内心。如果这是名字带来的业力,那么她那用传世之作也抚平不了的悲苦,会不会也有所感几分?在不寒而栗中告诫自己要抗争。
而这抗争的力量源泉从何而来?我不过平凡翠花一枚,何以抗争隐约感到的命里带来的悲苦?抗争和放弃之间,放弃更容易,最难的,是说服不了自己放弃!
再联想到父辈的名字,父辈的名字是中规中矩按辈分排名起的,父亲被祖辈起名“德明”。我相信祖辈在起名时,他们应该并无所指也并无所望。然而,在经历到第三代人时,细看名字,“德明”二字,分明在传递着一股厚望,胆子虽重,祖宗在上,不容我放下担子。
再难治理的心绪,只要静下心来用文字和自己对话,就能回归平静。即便这平静仍然极不稳定,但总归是有短暂的平静。
这和刚刚读到的《论语别裁》里讲解为什么《论语》的编排中,把《诗》三百放到《为政》篇里的原由很贴近。在这一篇章里,我生起了关于业力、关于使命、关于命运的联想。
儒家何以对诗看得很重?因为,人,生而痛苦,尤其是参与和人打交道的工作,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就必定会产生痛苦和烦恼。尤其咱们中国人,素来讲道德修养,修养不到家,痛苦更深。
英雄与圣贤的区别:“英雄能够征服天下,不能征服自己。圣贤不想去征服天下,而征服了自己。英雄是将自己的烦恼交给了别人挑起来,圣人自己挑尽了天下人的烦恼。”这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传统精神,能完成圣贤的责任,才能成为一个真正伟大的人。讲“伟大”二字,可能太过狂妄,因为这个时代伟大的人太多,而真正能被颂为“伟大”极其艰难。那么,向着圣人的标准不放弃,斗争过内心那股消极力量的洪荒,起码也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西方人在工作中遇到烦恼就付诸宗教。过去的中国谈宗教的并不多,但是人人有诗的修养,而诗的情感就是宗教的情感。不管有什么烦恼,作诗两行,把负面情绪写到诗里,把豪情壮志也写进诗里。懂你和愿意懂你的人自然懂,不懂你和不愿意懂你的人,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所以,孔子说《为政》的《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这就是告诉我们,放在当今来说,作为领导者,大到一个国家,小到公司组织再小到一个家庭,除了领导思想不能走邪路以外,而如何能做到“思无邪”,便需要对自己的修养严格要求。除此之外,更有必要有诗人的情操,才能温柔敦厚,才能轻松愉快地活着。
愿每一个不服输的人都能把岁月的摧残扭转为岁月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