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梁长生
看到梁长生老师的一篇文章《我是“万金油”》,勾起了我对梁长生老师的回忆。
梁长生老师肩上挺着一根细长的脖子,脖子挑着一颗扁扁的头,衣服一年四季基本色调不换,边幅不修。上课去,教本教案托着粉笔盒,走起路来好像鞋底总是摩擦着地。活脱脱就是阿城先生笔下的一个孩子王。
论年龄,梁老师教书时我还在上学,只是我没有赶上做他的学生而已。但我却与梁老师同事四年。那还是我从师专毕业刚参加工作,在老家龙高中学任教期间的事。
我不认为梁老师是个“万金油”,在我的印象里梁老师确实有爱好,有追求,且爱岗敬业,是个全才。所以,我非常赞同梁老师的自我评价“文武双全”。
那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刚毕业参加工作那一年,我任初一三班班主任,梁老师任初一一班班主任。他教的数学课,我教的历史课,因为同在一级任课,经常要打交道,所以人很熟。
说来也怪,梁老师虽然教的数学课,但却对文学情有独钟。礼拜天、节假日,其他老师都回家了,经常见梁老师一人搬来一张桌子,放在他自己的宿办合一的单间门口伏案写作。
文学是孤独者的修行。那时候,已比不了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样激情燃烧,市场经济已经将人们的观念物化。有梁老师那样对文学的那一番一往情深实在是难能可贵。
有人有时间打麻将,有人有时间喝酒谝闲传,却看不惯他闷头创作。其实,想想也是,作家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也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就凭你那熊样也想风花雪月做成作家梦?所以,就有了见面作家长作家短的揶揄。
在我的眼里并不这样看,人家有追求也没有错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梁老师利用业余时间搞创作,总比将时间消磨在打牌喝酒谝闲传的强吧!哪个作家是天生的?你不看火遍全球的莫言长啥样,贾平凹也并不是什么帅哥啊!
本着尊重别人的态度,我爱经常与梁老师拉呱,爱听听梁老师关于他最新创作的构思与设想,爱了解梁老师的作品创作的新进展。所以,梁老师经常爱与我沟通与聊天,爱把他的最新作品让我看。
我估计,那几年,我可能是梁老师许多作品的第一读者了。读完了,我给梁老师谈一些自己的想法和看法,说上一些激励和鼓励的话,梁老师就高兴得不得了!
不是我吹牛,梁老师的第一部小说集《爱之劫》的书名,他就是在听取了我意见后决定的。
说来惭愧,我并没有完全对得起梁老师的信任和尊重。我并不是完完全全地将梁老师交给我的书稿全部读完。有时候由于自己工作时间的原因,我只是大概通览了一下梁老师交给我的书稿,为了给他造成我全部读完的假象,我要将书稿压在枕头下好长时间,完了,我给梁老师谈一下我的大概印象和建议,再说上一些激励和鼓励的话。但都受到了梁老师的感激和感谢!从他的表情上能看出来他满足和快乐的心情!
其实,我当时想,说不定我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那一天还真的忽悠出来了另一个陈忠实!
功夫不负有心人。上世纪有个著名作家叫张炜,梁老师的不辍笔耕终于散枝开花,开花结果,他以梁炜为笔名的散文不断见诸报章杂志,他的第一部小说集《爱之劫》和报告文学集《足迹》出版发行。梁老师还是叫着我去出版社印刷厂取的样书和赠书。
再后来,梁老师更是一发冲天啊!《爱之劫》荣获陕西省首届青年文艺创作奖,先后加入了市作协、省作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作家,也是我们家乡人的骄傲!再次印证了我们家乡文风高的好传统。
我说梁老师文武双全是有切身体会的,参加工作两年后我做了我们那所初中的教导主任,安排老师的课程成了的我一件头等大事。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当学校领导时也曾对学校不重视体音美有自己的意见,但当了主任后我体会到了上级统考考核的压力和不易。
出于方便梁老师给学生加餐补习数学课的考虑,经与校长沟通,我将梁老师任数学课的两个班的美术课安排由梁老师上。起初的想法是反正是你的课,至于你会不会上上什么那是你的事,学校嘛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由你安排,学校也没有美术专任老师用啊!
哎,课程安排后却大出我们所料,我发现梁老师的美术课上的有模有样,学生画的静物素描黑白分明,阴阳有界。这让我这个美术盲欣喜万分,我想既然梁老师有这样的才能给学生教,学生了解知识、掌握的技能多一点总是一件好事情。
我惊喜地问:没有看出来,你还深藏不露,你还有这手艺?
梁老师笑了笑说:在师范上学的时候,我曾经学过素描、国画。
我问梁老师:你说你有啥困难和要求,我给校长说给你解决。
其实,那时候,学校经费相当紧张。但我想用于正经的事情校长没有理由不予支持。
梁老师给我讲他需要画画的画板、画笔和油彩。我理直气壮地给校长说了我的想法和要求。校长听后也是一脸的高兴,于是梁老师的美术课就上的更有板有眼了。
你说梁老师是不是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
刚毕业那阵,我还曾羡慕梁老师教令都十多年了。一转眼,梁老师已经退休。但仍笔耕不辍,经常见梁老师的美文发表,文笔朴实无华,乡土气息浓郁,读来让人心灵宁静,心情愉悦熨贴。
眼看我也即将临近退休,看到梁老师的《我是“万金油”》一文,我试着对梁老师给我留下来的印象作以粗略的勾勒,以作对我们那段时光的回忆,不妥之处,敬请梁老师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