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昌明:周暐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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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暐的意识》
第一次让我注意的不是摄影师周暐的技术,是态度,因为一个教育活动,朋友推介周暐,想请他为我拍几张照片,在我美术馆二楼的画案边上,周暐大概想拍近景和远景,需要换镜头,周暐似乎用最快的速度跑着——一当然怕所拍的对象“位移”,二则自己也沉浸在某种工作状态,故不想有片刻的延迟或者断片——这更是意识层面的。
摄影师需要速度,更需要准确,二次大战中最著名的一张战士中枪倒下的作品是战地记者帕斯的佳构,而说是佳构又的确没有构,仅仅是用生命最闪光的某个瞬间,用和眼睛和手和心一块联动着的快门,定格。
人类鲜活的呼吸,往往稍纵即逝,所谓过了那个村就没有那个店——摄影无疑算是空间艺术而却又极具时间性,因此最忌讳摆,最忌讳做作,亚当斯固然可以多次用曝光精湛的手艺,把优山美地上空的明月拍的美轮美奂,但于我更像一幅精心的版画,一个极具完美的构成——而恰恰因为这样的完美,我却又以为其作品差了一个度,一个心理层面模糊的度,而这又是艺术和技术之间一个只能谦让不协调的一个重要因素。
因此,当我准备为周暐写这个文字的时候,我认认真真地看周暐的作品——尽管平常也常常在微信朋友圈上隔三差五地看到周暐的摄影,有时候两张同样的作品一个黑白一个彩色,我想周暐大概更在意的是一种客观的参与,现代艺术和传统语言的最大分野是主体和客体一块,去完成某种语言或是某种情景,这除了旁观的态度外又需要一个形而上学式的高度默契与尊重,这让我常常想到太极拳技击原理中的粘、黏、连、随,客随主便,人不动我不动,人若动我先动——依然是最准确的主管意识把持了每一个瞬间,瞬间的果决而“一阵风留下了千古绝唱”,我以为这就是摄影。
我更喜欢周暐的黑白作品,大千世界五颜六色的速度里,摄影师还能独取一瓢,以其单纯、精确来默默诉说,不管是杭州西子湖、美国唐人街或是缅甸乌本桥,客体最终被摄影师的镜头收纳,那些琐事,小人物,老物件和漫不经心的场面、过程,自顾自表达着。我曾经有一个尼康FM2的钛合金快门的相机,全部手动,它伴我走过四分之三个世界,尼康对色彩灰调子的完美把握让我叹服,而黑白更是尼康干净利落的洒脱。我没有问过周暐的相机,他似乎更喜欢富士的微单,摄影师长枪短炮的镜头其实已经被高像数的手机挑战,工具的作用似乎越来越式微,对于艺术而言,当工具变成次要因素的时候一定是艺术家的意识和见境成为作品高下的主宰,因此,周暐的意识无疑是其安身立命和艺术创造的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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