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跟现实的距离——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臆想跟现实的距离——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天台的夜很黑，时不时拂过的寒风，刺骨非常，浸入骨髓的凉，凉了血液，凉了心脾。

        天空黑得深沉，没有星子，没有月亮，一片灰暗，处处透着一抹萧瑟感。

        独自伫立在栏杆边上，透过厚重的镜片，看到的视觉效果精准无比。时间稍长，便给我一种错觉，仿佛这是自己真实看到的景象。

　　为了证实这种“猜想”，姑且算是猜想吧。我轻轻地取下眼镜，闭眼三秒钟，然后睁开眼。

　　眼前的世界模糊不清，混乱不已，根本找不到一样清晰的事物。

　　之前看到的高楼，此刻只能看出一点隐约的外轮廓；之前看到的绚丽灯光，此刻只能看到一大片明亮的色泽，像是缤纷的水彩纷纷搅在一块；之前看到的天空，此刻看去，黑乎乎的一大片充斥整个视网膜，有种末日来临的即视感。

　　良久，随着一声微叹淹没在风中，我戴上了眼镜。如预料般，周遭的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那样精准，清晰。

　　放眼望去，视野所及的边界处，隐隐可以瞧见走在路上的行人，昏黄的灯光下，有牵着小孩回家的，有举止亲密的情侣相偎取暖的，也有三五成群勾肩搭背的伙伴欢声笑语的。

　　街道上的车辆来来往往，楼层里的灯光，有的暗了，有的亮了。标志性建筑——创业大厦的轮廓线被灯光包围着，每每黑夜，似乎都会亮着，很少会有不亮的时候。

　　一切仿佛都遵循着正常的秩序，若是没有远处这些景象，风声的洗礼，那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怀疑这是时间的尽头。

        在《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这本书中，当时有精神病人提出过时间的尽头这个概念，并且他认为时间的尽头在重力被扭曲的空间里。

        我不会用晦涩的文字给它下定义，毕竟，我也不知道时间的尽头是怎样的，我所能想到的，便是肉眼所及之处，都是昏暗，萧瑟的一片末日之景。

　　黑压压的天空仿佛风雨欲来山满楼，我的心情也随着视野所及范围的变化而变化。

　　起初，在刚上天台的时候，因为一个电话，我的心情变得稍微低沉了些许。随后，我又因此联想到了很多东西，最终，总结出来一个词，人性凉薄。

        往往，你所看到的，不过是真相上覆盖的那层极浅极浅的薄膜。要是你再耐心点，仔细点，你会发现，随着时间的冲刷，薄膜逐渐透明，真相渐渐显山露水，直至薄膜消逝无影。

        往往，你所以为的，不过都是以为而已，跟现实的轨迹总会失之毫厘。而那距离，却是你不可想象的差之千里。

　　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没有寄托忧思的月亮，亦没有满载心愿的星子。冷风袭来，刺骨的冷意席卷全身，延至心底，再看看近处无人的街，内心忽然泛起点点伤感。

　　如此冷的天，大部分人应该都在家里，围坐火炉旁，与亲人闲话家常，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收回目光，向自己周围随意一瞥。空荡荡，漆黑的一片，只有一点微弱的灯光若隐若现。

        四周静悄悄地，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伸手往前一抓，什么都触不到，大抵，真正能触到的，只有无形的风，而留在掌心的，只是一点点稀薄的空气。等风再次吹过时，那一点点的空气也消散无影，不复存在。

　　心情逐渐趋于平静，再次将目光投入到远方去。极远之处，街道上时不时几辆车辆来回驶过，行人三三两两，昏黄的路灯下，笑语阵阵。

        我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我似乎看到了他们说话时嘴里呼出的雾气，小孩子不停地搓着手取暖，大人牵着小孩的手加快回家的步伐。

　　我仿佛陷入了魔障，视线跟随他们的身影移动，在路灯下，他们的身影逐渐化为一个小黑点。我随之轻轻地眯起眼，而后视线逐渐变得悠远。一瞬间，又想到了曾经的各种往事。

　　怀念，开心，难过，种种复杂情绪一闪而过，最后，定格在平静，亦是心如止水，再无波动。

　　想明白一切，调整好情绪，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以及有点褶皱的衣襟。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顺着那一点微弱的灯光走去，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