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文学】同事老张（14）

      七八年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标志着文革的结束。人们的思想回归理性务实，教育也开始得到了应有的重视，各地也开始招揽优质的师资，社会的大环境为老张调回老家成为了可能。

        体制内的人员调动，如果是本县市本系统调动还相对容易些，只要系统内的主要领导认可就行。如果是隔一个省市调动，这是一个及其麻烦的事了！首先本人提出申请，所在的学校同意，乡政府同意，教育局同意，然后送到县级人事局，人事局同意后向接收的县级人事部门发出商调函，同意接收后回函，收到同意接收的回函后再开出调令移交档案转工资关系。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就黄了。

        老张当然清楚调动工作的各个环节和难度，但再难也得上！首先要给自己找个“婆家”，那时浦东高桥行政区划属于川沙县，先到县教育局里去问问物理老师到底要不要。

      老张在老家的人脉圈几乎等于零，除了有少数几个不常联系的同学以外，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老张写好了夫妇俩的简历，春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就乘车赶往川沙教育局，咨询的结果令人失望，人事科长告诉他俩，目前高中物理老师是需要的，初中的暂时不缺。老张说我俩可以教高中课程，人事科长笑了笑说，那你们把简历留下吧，有需要了通知你们。可想而知，人事科长不是不相信你能上高中课程，而他是需要成熟的高中教师，真是到了万不得已才考虑由他们来替补了。

        老张夫妇在乘车回家的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老张夫妇寒假后回到了岛上，虽然对暑假调回川沙老家的不抱有多大希望，但还是写信给妹妹叫她到教育局去问问，结果可想而知。

        老张不得不找来中国地图册，查看那个伯春说过的叫海门的地方。海门是江苏省南通市治下的一个县，与上海市崇明岛隔江相望。地图上看看好像就在家门口的地方，就是中间隔了一条江。调回川沙看来无望了，还能去哪呢？

        暑假里，老张从老家特地去了一次海门，和同学伯春商量调到海门的事，顺便去考察一下。

        伯春告诉老张，由于地缘关系，海门和上海的联系很紧密，海门人的家里要么有人在上海工作，要么上海有亲戚，买东西相信上海货，手表戴上海牌手表，自行车骑永久牌或凤凰牌，闹钟用三五牌，缝纫机用蝴蝶牌，香烟抽飞马牌或大前门。海门人可以不知道江苏省委书记省长是谁，但一定知道上海市委书记市长是谁，因为收听收音机看电视（那时电视尚未普及但已经比较多了）都是上海台。伯春还介绍道，整个南通是全省乃至全国的教育强市，对你儿子的学习是不错的选择。

        午饭后，伯春带着老张到街上转了转，虽然是个小县城，但比起小长山岛来堪称繁华了。（待续）

【纪实文学】同事老张（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