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从大唐来每天写1000字连载小说

哥从大唐来(三十)

2016-05-15  本文已影响233人  Candy热汗淋漓在简书

上文书说道,牧展元血冷轻女子,李总捕伸手掂量人。

唐人曾好武,至少在隋末初唐时,身怀一门好功夫就是加工进爵的敲门砖。比如说,您要是能把哪家重丞家里的护院老大给pk掉,那最起码能有个说法让别的朝臣递您一张聘书。最低一级的是看家护院,往上是做个保镖的角色,再朝上就能带兵——由着主人家举荐,走兵马的上升通道。也因此,武人与武人之间的功夫切磋,在当时就十分寻常。

一般都是:

‘啊,兄台!久仰!”抱个拳。

“啊,兄台!久仰”也回个爪子。

两人客气半日,上手上脚,凭真功夫来战,但也都是点到为止。

似李广李总捕头这等二话不说先伸手把唐笑撂倒的局面,不要说唐笑懵了,连乔大姑娘和任大脸也都懵住了。别说是这出手的重度不太合适,连着次序也不合适:前辈伸手掂量晚辈,还不打招呼!

此时,人在僵持,天色也在变。适才还是晴空万里,一眼望去全是蓝盏盏,刮着小风,惬意得很。转眼是一朵白云,两三朵白云,紧跟着是白云齐聚,似万匹白马疾驰而来,密密地攒在头顶上空。

唐笑坐在地上,屁股撞得略疼,腰腹上中了一拳也略疼。他没明白,为什么挨的这一拳?这没道理啊!跟老捕快没见过面,没过过招,没啥旧怨前仇,怎么着就伸手了呢?

屋里冷着,外头的小风变大风,穿堂过弄地来了,窗户纸被拍打出声。湿气重,风里含的水气也重,打在人身上,又多了一丝阴冷。

任大脸也没明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这不妨碍人家先把场面圆了回来。

“哎呀,李大人,这是何故啊?有话好好说哈,这个小伙子人不坏的。”一边说,他提了左腿,打算去搀唐笑。

“不许搀。”李大人瞪了一眼任大脸,伸手出来,朝下一指:“那边先站着。我有话问他,你先别搀和。”

瘦小干巴巴的一个老头,也不知为何任大脸能就这般听话。他闻听如此,立刻顿在当场,左脚转了360度,收敛住气息,乖乖站远了些。就剩眼睛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朝着乔小镜瞄,眼珠子朝右一划拉,那意思是说:你也别站那么前了,不是避风口啊,朝我这里退几步,躲一躲先。

乔小镜看见了,也明白那意思。脚下没动,先笑开了:“李大人好威风啊,进别人家门,坐别人的主位,我们这里敬着捧着,您就先伸手给主人来那么一次?这合适么?”她也不惧,对上李广的双眼。心想着:瘦干巴老头,你是官家的人又怎样?说不出个动手的门门道道,我们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李总捕头没理她,从鼻腔哼了出了一声轻蔑,左手入怀,掏了件物什,反手一下拍在八仙桌上。用手一指:“拿着,仔细看看!看明白了,就知道为什么挨打了!”

三个人顺声望去,就见是一个紫金色的牌子,巴掌大,金丝镂边,磕在桌上硬拍出“啪”的一声。屋外云层厚,光线进不来,想要看清楚牌子上写得啥,却也是看不清楚。乔小镜迈小步子,走近桌前,伸手一抚一收,却见上面甚是普通,只有两个大字:“无常”。

反过来再看,是更是普通,光板一块。乔小镜没明白,朝任大脸一递:“你也看看。”

任大脸原是远远地站着,见李大人的意思是让唐笑看,拿手指点了点地上的唐笑:“唐兄先看?我排个队就好,等会子瞻仰也好。”

乔小镜看了看任大脸,又看了看李广,递了牌子到唐笑。低着头跟他说:“你看看,万一里头有什么牵扯呢?”

腹上疼痛略止,唐笑撑了撑地,站起身来,接过紫金牌,寻着屋内光线最亮处,细细看上了几眼。这第一眼,是迷茫丛生,第二眼,是虎目圆睁;第三眼,是泪水初聚,等到第四眼,眼前是水气层层,什么都瞧不见了。

外头的雨也在泣。这雨水似要向世间寻仇的主儿,一拳一拳地朝地上砸,朝屋梁砸,朝水面拍,溅起的水花足有一丈高。水气随风,拍得人衣衫狂卷,若是伸手去捋,必然是一掌的水串子。

唐笑这边哭而无声,旁边二人看呆,李广叹了一口气。

这里面,唯有李广才最明白,唐笑哭的是什么。

唐大人提过,这孩子九成九是那个人的徒儿。只要唐笑是那个人的徒儿,他就一定认得出这块无常牌!

什么是无常牌?

无常牌是清门的掌家令。

所谓无常,指天地无常,指日月无常,指星空无常,更重要的是指人之无常。人之生老病死,人之前程跌宕,人之悲欢离合,一切皆是随缘而起,随缘而灭,不得强求。这是清门里最大的规矩。

李广,是清门的掌家。

那唐笑为什么会哭呢?是因为他见过,师傅以前的烟杆子上刻着同样的两个字“无常”!烟杆子长,那两个字斜着刻的。刻得不好,外头一圈坑坑洼洼着,不美。但上手一摸,已是平滑。师傅含糊提过,这无常二字是祖训。怎么个祖训法,问下去了,他也不回答。

在这个当口想起师傅,唐笑的眼泪奔流,就是止不住。

唐笑这人,平日里这等伤心事都是收着的。

曾经,他也会伤心。比如他养的鸟儿飞了,他不开心。师傅说:“笨鸟先飞,你管你飞就好。”转身吃着葡萄,咗着烟杆子,等着他扎满两个时辰的马步;比如,他打的拳连一棵小树都没倒,他不开心。师傅说:“打啊打的就倒了,你且打着吧!”转身坐在小马扎上,吐烟圈,等他出拳满两个时辰。

可最后,师傅都说:“开心一日,不开心也是一日。若是不开心着过十年,那是极赔本的事。你是我的徒儿,那必然是不能做这么蠢的事情,每一日都得开心着过,这才算是找老天爷拿回了本。”

伤心赔本,开心才赚。唐笑从小从师傅那里学到的便是如此。所以虽然难过,伴着大雨哭了一阵也就算了。眼睛红肿着,从威风凌凌的虎目变成啃萝卜的小兔子,也不过是转眼工夫。

“你认识我师傅?”他刚哭过的喉咙,发音总是不清爽的。这几个字含含糊糊地堆了出来,入了在场几人的耳。

李广点了点头。

唐笑哭,他也不好受。“他是我的师弟。”

这句话一出,刚收下的悲伤是又上心头。唐笑的眼圈又绕起了一串眼泪。他心说,好哇,你是我师傅的师兄,那就是我的师伯了!师傅走了,你见我也没半点疼爱之意,还伸手打我。他越想,心内越委屈。

李广也没想到,这句话能把唐笑的眼泪又惹出来。可他却不知道,自小唐笑就是同师傅贴在一起。一起吃,一起住,除了每年有那么两个月的时间师傅会外出办事,唐笑是从来没离过身的。早晨得见,中午得见,晚上也得见。听那师傅一声吆喝,一声咳嗽,甚至一句喊骂,都是如今求也求不得的。相依为命十几年的人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走了,这一刀扎在心里的痛是切切实实的。说哭就能哭!

说是如湖面游萍无根无据也好,是如孤雁北飞孑然一身也好,总之这句话是戳中了唐笑的泪点。从刚才的无声抽泣,升级成嚎啕大哭。边嚎啕大哭,边往李广身边蹭。蹭在身侧,又蹭上了袖子,最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着李广的袖子,哭声震天。

其余三人,一时之间也有些无措。让李广伸手掂量人容易,破案容易,可安慰人这等活,却是实在愁煞人啊!任大脸和乔小镜瞧着唐笑现在的哭法,也不知该如何解劝。屋内是除了唐笑的哭声,是再无半点响动。

哭声响,响得连雨声也压不住,传到了前二院。唐大人正在撰写公文,忽然听闻这哭声阵阵,同林大人对了对眼神。一个人眼里说:啊,这是谁在哭?一个人回答:后院住着的人,几个敢这么哭得没体统啊?八成是新来的。

默契着,两个人离了书案。仆人伺候好蓑衣草鞋,两个穿廊过巷,循着哭声找到四人。唐大人一见唐笑这等泼皮无赖的哭法,整个人都被逗笑了:“李大人,这泼猴可还好对付?”

李广苦笑一声,由着唐笑扒着袖子。听着又有两人来,唐笑收了哭声,鼻子里还有点抽抽噎噎。心说:你们来这里做甚?我好不容易把师伯打动,搞定了靠山,你们却要搀什么热闹?

预知后事,且听唐妈分解。

专题《哥从大唐来》:这可能是个屌丝逆袭的故事,也可能是个行侠仗义的传说,也可能是个武林外传似的爆笑喜剧,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全看三位操刀者的心情和恶趣味。欢迎关注,绝对不虚此行!

作者团成员:Candy热汗淋漓在简书 牧清源 唐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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