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二月二

2020-03-08  本文已影响0人  旅行者qingchn

二月二,龙抬头,巧遇一场春雨。古历法里说,瘟疫始于大雪,弱于雨水,希望能应验。一场春雨,清凉沁肺。一切变得透亮起来。望着地上积水,滋润着万物,也洗尽污垢。感觉瘟疫要见轻了。整个二月都是灰色的。是的,就是那种老鼠灰。发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儿,甚至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再一次验证了人骨子里是有痞性的,只是在一些时候没显露出来罢了。在特定的时候,脱得精光,一览无余。想到这儿,似乎也想通了。

外面的榆树已经醒了。花蕾已经含苞待放,只等温暖的阳光和和煦的春风。萌生新叶的同时,会结满果绿色的榆钱儿。那榆钱儿嚼在嘴里,糯且甜。我养的榆树,虽已枝繁叶茂,但结不了榆钱儿。我违反了自然定律的结果。但我想说,真的是为它们好,要是没移植回来,别说发芽吐新绿,命也保不住。因为它们都长在废墟里。但也得谢谢它们,在严冬里给我的生活添了一抹绿色。那种嫩黄的绿色,让人看不焦躁,安静甜美。

过去二月二也是有传统习俗的。其它地儿不知道,反正在山东有吃炒豆子的习惯,现在怕是没有了。有叫“炒蝎子爪”的,还有叫“炒燎豆”的。这两种名字都听说过。做法也简单,就是把黄豆用油炒了,出锅前撒上盐或者糖即可。更简单的是放在沙土里炒,颜色一发焦黄即可。干炒的这种可以装在荷包里吃。上学的时候揣下一把,当零食。只是吃完之后,课堂上屁声连连。尤其是那种拐弯儿屁,放者尴尬,听者乐翻天。至于为什么吃豆子,由头就是辟邪。

现在的二月二,传统的习俗变淡了,理发成了头等大事儿。二月二之前还得遵循那个陈腐的老理儿。更可笑的是明知道"死舅”是从“思旧”讹传而来的,依然没有人敢突破这个底线。或者说大多数人不敢,否则就会被钉在不孝的木架上炙烤。现如今理个发,那叫一个贵,死贵。若按照民国时期的币值算的话,没有十几个大洋,理不了的。很怀念九十年的币值,理个发一块多点。本来我也是想去理得,只是洗过头后发现,有些依依不舍。尽管稀疏,却还柔顺,倒也谈不上飘逸。对镜捋发之时,开始怀念自己消失的青春。

时间不停歇的往前奔,一晃快两年了,一八年的春天,也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父亲想理发,因为理发店都忙,无人肯上门服务。无奈之下小妹变成了理发师,我做陪衬,一起理发。后来洗了头,吹干。用轮椅推着怹下楼转转,只是我忽略了楼下的路是鹅卵石铺的,有些颠簸,怹哎呀一声,把怹颠疼了。就这一声哎呀,把我疼出了一身虚汗,因为内疚自责。那天,尽管风和日丽,怹没说话,那时那刻,我心里是空的。直到现在,我依然找不到合适的文字来描述。

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二月,阳历二月。凌晨三点,在医院,生了,七斤,看看吧。小护士甜腻腻的说。就看了一眼,有点五雷轰顶,惊愕之后,内心说,不会是抱错了。怎么长这样啊,想挠人。后来,长开了,就好了。现在,他长开了,我看开了。江湖之大,随你闯,不以胜败论英雄。从没有过“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的思维,也一直认为这种思维是一种人性上报复的行为。

三月来了,天空开始泛蓝,老鼠灰渐退。愿一切都好。别了,二月,不堪回首,也不能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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