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安静的故事——萧红《呼兰河传》
《呼兰河传》主要写了呼兰河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故事,整篇文章的内容就像一盘颜料,赤橙黄绿青蓝紫全部都杂糅在一起,令人琢磨不透的同时,却又别有一番风韵。
《呼兰河传》中有寂寞、有美好、有悲伤、有希望。这故事没有优美的句子做装饰,没有华丽的词藻作为点缀。只有简单的文字叙述那些人儿,那些事儿。
作者萧红,用一个平静的笔调讲述着那些琐碎的故事。一个中年人推开记忆的门窗,用一个初涉人间的孩童的眼光,再一次经历那令人心颤而又向往的童年时,平静下依旧是汹涌潮流。
呼兰河城里的人大概是尖酸刻薄的,总喜欢把别人的不幸当作百年难得一遇的热闹,而这热闹必定是要争先恐后去看的,否则就平白无故地错过了一场免费的好戏。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小团圆媳妇。初嫁到胡家时,她还是一个活蹦乱跳,不懂人情,不晓事故的小姑娘。可是在婆婆的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用来发泄怒火的工具而已。因为她一有气是定有发泄出来的,打自己的孩子心疼,打猪怕猪掉两斤肉,打鸡怕鸡不下蛋,如此想来,打媳妇是最好的选择了。于是,她把媳妇吊起来打,打晕了泼醒了继续打,用火烙她的脚。这种种在我们看来毫无人性的行径,于她而言却是天经地义的事。
媳妇被自己折磨得生了大病,跳大神,吃偏方,抽帖子,各种方法用尽了都不奏效。最后用很烫的水当着大家的面给媳妇洗澡驱魔,烫晕了弄醒再洗,前后洗了三次。不久她终于被折磨死了。
人们看着那惨绝人寰的场面,也曾大动恻隐之心,只是他们依旧是看热闹的表情。
一座小城仿佛是一个封闭的广阔的世界,各种各样的人在小城里演绎着自己的命运,偶尔也友情参演他人的人生。小心眼儿的老厨子;忠厚爱做事,爱妻儿的冯歪嘴;率真开朗,却被活活烫死的小团圆……这些人物身上重叠着无数呼兰河人的影子。
也许是为了打发着简单而悠长的时光,哪家有热闹就到哪家去围观,明明心里忧心忡忡,行动上却无动于衷,说着那些不痛不痒的话语,活着是小城里的人唯一的追求。
那时人心愚笨,把别人悲惨的遭遇当做茶余饭后的新鲜话题,把对自家媳妇的虐待叫理所应当的管教。这种种的变态心理简直令人发指。而在潜意识中默默反抗着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习惯的作者,无可奈何,含泪的微笑回忆这寂寞的小城。
这呼兰河传里的故事,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那些故事里的人,或幸运的,或悲惨的或无奈的,都是耐人寻味的,很安静地躺在记忆长河里。不要用那么苛刻的眼光去看待那段伤痕累累的岁月,因为时光总会走,没有过不去的,只有回不去的,何必揪着过去的伤疤不放呢?
"花开了,就像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在天上逛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