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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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理事会读写营学员0104号习作
本期主题:托物言志
世界上有一种花,只在环境恶劣的严寒里竞相盛开。
那就是---霜花,它是水的精英,冰的魂魄,只有不屈不挠的人才会欣赏她。
东北什么都好,就是冬天太长,一年里要冷上六个月,把其他三个季节的时间愣是给强行的霸占了。
爸爸们很苦恼,他们徒有一身的力气却不能尽情的使到土地里,无奈之下,他们只得背起行李卷去城里再打一份工去。
小孩子们也很苦恼,没有了花裙子和好吃的黄瓜、西瓜,只能每天和妈妈在家,吃着早就吃腻了的萝卜、土豆和白菜,嘴巴无聊,心里更无聊。
不过其实心里相对还好啦,他们闲不住的脑袋瓜每天都能变着花样儿的找冰雪作伴儿,随时随地都能找出一些乐子来打发掉那漫长的冬季。
要说最苦恼的,还要属妈妈们。她们既要像男人在家时一样,忙着外面的大事小情;还要承担起她们分内的事儿,做着着那永无止境的家务活儿来。
至于我的妈妈,那个爱花如命的女人,她就过的要更苦恼一些。只要有时间,她就得抽出空来去专门侍弄她那些宝贝疙瘩;这不,不等下头场雪,她就把它们全部都装到了花盆里,看着她吭哧吭哧的一盆一盆往回折腾那些花,小小的我别提有多着急了;这还不够,为了让萝卜和白菜更可爱,她还要让它们在我家也开出花来。
所以一到冬天,我家的客厅就变得特别拥挤,不说其他的,光是我妈的那些宝贝花儿就得有十多盆。这惹得我很不满。但我妈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依旧每天一有空闲,就开始浇水、剪枝,不厌其烦的侍弄着它们。
我妈爱花倒不是因为她有多闲,相反她特别的忙。为了养好我,她每天都能把自己安排的特别满。每天三顿饭、洒扫、浆洗这些就不必说了。单是她得养鸡、养猪,每天还得给它们另做三顿饭,这就让她有的忙;她说把它们养好了就能多卖出一份儿钱,这样我读书的时候,就能去更好的学校,能读更多的好书啦。
可是,每次看她趔趄的拎起那个沉沉的未的罗(俄译汉:木桶)去喂它们,我都恨不得自己能快点儿长大,好替替妈妈;印象里有好几次,那三四头猪因为嘴太急,把妈妈连人带食一起拱倒在了猪圈里。妈妈回来以后,气的都抹眼泪啦!
可是,没关系,我妈她心很大,第二天看着她那些花,她的心情又变好了。又开始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侍弄起它们来。
有一天晚上,我实在没忍住,我问妈妈:“你每天那么忙?干嘛还要每天都伺候那些花?把它们都扔了,不是更轻松吗?反正夏天来了还会有很多很多盛开的野花。”
妈妈笑了,脸上也像开出了一朵花。她跟我说“你不懂!就是因为冬天太无聊,人活着太辛苦,才要养这些花,看着它们在自己的手里变得越来越好,还能让爸爸回家过年的时候闻到花香,那种幸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我可是真的听不懂。我扭过头来继续无聊地对着窗户吹着哈气,我要和老天爷比赛,用我的力量把冬天给赶跑了。我就在那栽的白菜花和萝卜花中间的窗台上趴着。我用铁片儿刮着绒嘟嘟的霜花,一边儿刮一边朝窗上哈,“哼!看你冷的速度快还是我热的速度快?”
刮着刮着,我发现那些霜花可真是好看啊!越看越觉得那就是一个独特的冰雪世界。有奇幻无比的花在为你开,有雄山峻岭在等你爬,有星星在灯光下对你俏皮地眨眼睛,还有各种各样说不上名儿的小动物和小飞鸟在那冰雪世界里穿行......
到底还是老天爷更厉害些。我忙了一个晚上,额头贴在窗户上,头帘都湿了,脸蛋也吹红了,鼻涕都流下来快过江了,也没有一块霜花从玻璃上完整的褪去。它们顶多是变得很薄很薄了,但还是有霜挂在玻璃上,而且,只要我稍微停住了嘴,歇口气儿的功夫,它们就眼看着一会儿比一会儿变厚起来。可真是不让人歇不消停啊......
等等,我好像在那冰雪世界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我的妈妈,此刻的她正挂着微笑打理着她的冰花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