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一 《 深情不及久伴》
文/星空
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写道“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或许我就是白玫瑰那个,而余小雨就是红玫瑰,命运的齿轮悄悄转动。
有些人,挥之不去,有些记忆,却在脑海中熠熠生辉。
高考结束后,在我满怀激动的期盼下,得到了我喜欢的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恰逢和好友在一个学校。
性格外向的我加了QQ群,偶然间看到了一个男生的信息,资料上写着:戏剧影视文学班-徐阳。
我心想:这个名字的寓意是徐徐上升的太阳吧。
我好奇心比较重,高考被录取后也在家没事,整日在群里聊天,不知不觉间就和徐阳聊熟了,诗词歌赋,文学作品是我们的共同话题,开玩笑的说要去学校面基。
我面基之前画了一个美美哒淡妆,穿了一双看起来很淑女的鞋子,穿着我喜欢的仙女裙,开开心心的去学校报道了。
大一开学那天,我自己一个人扛着行李箱,背着书包,大步流星地走着,在我快速行走的途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双脚,软绵绵的,还有点硌脚,我在心中默默嘀咕,不会是我撞什么了吧?
我扶了扶眼镜,睁大眼睛想看清楚这个软绵绵的东西,心里默念:咦,还会动?这是什么?不会是虫子吧。
奈何我眼镜度数有点高,800度,使劲地揉搓眼睛也没看清楚,脑袋还有点迷糊,心里又很着急,只能逃跑了,心里想:对不起了,我先走了。
就在我很着急的时候,一个石头绊了我的脚一下,我重心不稳,跟随着惯性往前倾倒。
突然,一双细长而白皙的手拉住我,我跌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脯,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男生,温暖的笑容,眉头一皱,还有不悦,浅浅的唇形,高挑的鼻梁,然后我大脑短路了,开始迷糊了。
也许是那天阳光温暖,还是天气的炎热,不知不觉间命运的剧场悄悄地拉开序幕。
我还没花痴够,就被拉回来了现实。
“同学,你干嘛!”
“我,……”面颊绯红的我开始结巴。
“你……你干嘛占我便宜”!
“啪”一声干脆利落的声音打在我的脸上,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红彤彤的一个巴掌印,让我很难受,眼泪就像水龙头的阀门,哗哗的刹不住闸,哭得梨花带雨。
“余小雨,你够了,有完没完了!”
男生眉头紧皱,大声咆哮着歇斯底里地说。
说完这句话,余小雨眼中满是怒火和嫉妒地看着我,瞪着我很久,他搂着我走了,一边走,一边说“谁,允许你欺负她了,这事没完!”
“徐阳,你会为你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等着看……”
我就像个木偶一样,被徐阳拉着走了。他看着我哭花的脸,说: “星空,疼吗?乖,摸摸头。”
我瞪了他一眼 ,开口,“疼。”
我心想,我怎么莫名奇妙地挨了一巴掌,这个女生怎么这么野蛮,我不过就是因为近视踩了一脚一个男生嘛。
他们之间是恋人吗?我和他,非亲非故,干嘛打我?难道是我这个大众脸,像她某个死去的妹妹,然后还和徐阳是情侣?
我的大脑开始飞快地转动我这个崭新的没用过的脑袋。
然后徐阳就像会读心术一样,读懂了我的内心,说我踩到他了,他的脸颊绯红,像初熟的水蜜桃一样,小男生的样子,语气中有宠溺的语气。
我就更加迷糊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不对,他为什么还搂着我!”我看着在我身边左侧的胳膊,反应过来,“你搂着我干嘛?”
我大喊一声“非礼啦~”
我响亮的声音和流畅的普通话引起了大家的围观,大家围成团像看动物园的动物一样指指点点。
于是,在大家的注视之下,徐阳吻了我,薄荷糖的感觉,凉凉的,滑滑的,窒息的吻,我的头有点缺氧。
我推开了他。
大家看到这种接吻的画面散了,还有人在小声嘀咕,“那不是星空和徐阳嘛!开学第一天就秀恩爱,这么高调!要干嘛。”
在大家的注视下,我一个人迷迷糊糊地离开了那里,脸红得像西红柿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反正就是莫名其妙地被人强吻了,还吻得一脸陶醉。作!
徐阳发现我离开了,大声地叫我,“星空,你跑什么……”
“我不跑,等你继续吻我啊。”我心想,还好我跑得快……
我脑袋一转,我还没去报道呢!
作为一个路痴还找不到方向的我,心急如焚地不停在原点踱步,突然,一双有力又熟悉的手,拉着我往前走。
“呓,这不是徐阳嘛?”
我面颊通红地看着他,他拉着我往前走,还一边走一边说,别看了,会傻的。
徐阳一边宠溺地摸着我的头发,一边说“你的头发真顺滑,让人一直想摸下去。”
“那当然,我的洗发露是好闻而且好用的,当然是我的头发发质好。”
于是有了上次的挨打事件,我和徐阳慢慢熟悉起来了,反正我也不认路,正如我想的那样,“滴,前面同学,你男朋友掉了,从天而降一个温柔的暖男。”
在我还没有认识大学室友的时候,就和徐阳整天待在一起,我一直以为他和我一起玩耍是因为喜欢我,当然,这种事情也不好问出来,毕竟我是个女孩纸嘛。徐阳呢,就像我心目中喜欢的那种暖男一样呵护我。
他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饭,总喜欢挑出来我不喜欢的菜,然后一口吃掉,开心得像孩子一样,那种温暖的纯洁的笑容,还笑着和我说,多吃点肉,你瘦得让人心疼。
我就会嘿嘿笑,然后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吃掉它。
徐阳,对我宠爱得不像话,走路会走在我的左边,美其名曰,靠近右耳的地方最安全,最适合说情话,因为能直接传到心上。
他总是用纤细的手指牵着我,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高中时代的我从没谈过恋爱,我的情商也不够高,现在每天就像活在棉花糖一样,第一次尝到爱情的甜蜜,我开心得整日合不上嘴。
那时我想,有徐阳,我什么也不用做,可以一直这么快乐地生活着。
大一我和徐阳就这样度过了甜蜜的一年。
大二,因为我与班级女生不合,学习成绩还是很优秀,想换专业,找到导员,写了个书面申请。
可能是导员善良,也可能是导员和我爸爸有什么关系,二话不说就给我换了专业。
我换了专业也就换了宿舍,逃离了那群八卦的女生。
来到了一个新宿舍,不幸的是,我换到了余小雨的宿舍。
那年就开始和余小雨斗智斗勇了,经常不是书本丢了,就是个人物品上写着“小三”这个字样,要不然就是给我快递一些血淋淋的东西。
而徐阳还在原先的班级,很少去找我了,也许是学业的繁忙,也许是家庭的缘故。
余小雨仗着自己班长的职权,各种欺负我。
我并不是不懂她对我厌恶,只不过,心里觉得大学四年说长不长,熬一熬就过了。
我的忍让和宽容并没有给我带来好运,余小雨肆无忌惮地欺负我,我一个人就整日在宿舍哭泣。
一天,我忍无可忍向导员说了这一切,班上很多人对余小雨有不良的情绪,很不满她平常的飞扬跋扈。
于是,导员撤掉了她的班长职务,只是做一个团支书,大家无记名投票,重新选了一个有能力的班长。
余小雨对我的怨恨逐日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日子就像流水一样慢慢流过,我就像身上揣一个怀表一样地喜欢着徐阳,也许是女生特有的敏感吧,也许是徐阳最近有心事。
还是和平常一样玩耍,可是感觉他越来越忧伤,总是摸着我的头淡淡地叹气,眼神空洞,好像在透过我的瞳孔看什么,然后说:“星空,我该你拿你怎么办?”
我总感觉徐阳是上天馈赠给我的礼物,我很珍惜他和我的第一次恋爱。
但是,命运总喜欢和人玩捉迷藏,给你一个惊喜。
我手机收到了一个视频,徐阳和余小雨很小的时候,录的一段长大后就结婚的视频,里面还有婚约的高清版文字,然后收到了一条长长的短信:我不喜欢你了,星空,咱们分手吧。
我在想,连一句分手都不敢跟我面对面说,徐阳,你真的是个懦夫,枉我喜欢你一场。
然后就一个人静静地回到了宿舍。
我一个人在宿舍哭成狗,心脏皱紧,眉毛都没了往日的开心,安安静静在那里,鼻翼翕动,不住地抽泣,整个人缩成一团,恰逢暑假,宿舍没人,我哭了一会儿哭累了,才到床上睡了一会儿。
那时候我才明白哀莫大于心死。
我才慢慢明白歌词中写的“总贪恋糖衣的甜,只能一并咽下眼泪的咸,彩虹出现的那一瞬间,忘记路上有过的艰险。”
我不哭不闹地接受着这一切,不知道徐阳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我耍手段欺负余小雨。
我不停地跟他解释,说我并没有这样对她。
他只是怀疑地看着我。
后来我在食堂碰到正在“喂饭”的徐阳和余小雨,你一口我一口的恩爱小夫妻羡煞旁人。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这对我熟悉不过的情侣,不知道是我走得急,还是别人推了我一把,我抓到了余小雨的衣角,她拉扯我不要动她衣服,恶狠狠地掐我,却露出来一副我欺负她的样子,徐阳就拉着她安慰了几句,她哭得梨花带雨却跟我露出来一副嘲笑的表情,好像在说我有多傻。
余小雨这次的手劲比第一次有所提升。
“啪……”我的脸 随着她的手打歪向一边,红色的手掌印印在我的脸上,整个楼层食堂的人都在看热闹,看我的笑话,我被打傻了。
时间静止了,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定住了。
突然,就在我静止的时候,有人用比余小雨打我更响亮的声音给了她一个完美的耳刮子,她哭得很悲伤,我感动又吃惊地看着对面这个男生,心想,“还有人来帮我?”
那个男生拉着我往外走,离开食堂,徐阳严肃地瞪了我几眼,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那眼神充满了鄙视,眉头拧成一股绳。
余小雨搂着徐阳的胳膊,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像炫耀她的胜利品一样,穿着她那双限量定制版的鞋子,蹬蹬蹬地离开了。
她们走后,男生只是凶了我几句,离开了。
“你傻啊,挨打不会躲啊”!
我第一次打量起这个男生,和徐阳不一样类型的男生,是那种帅帅哒霸道哒,是那种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男生,互相询问了名字。
“你叫什么?”
“徐曦。”
“你呢?”
“星空。”
“谢谢你,我回宿舍了。”
“你傻啊,脸都肿成这样了,还回宿舍。”
徐曦快步拉着我往前走。
“去医务室!”
到了医务室,校医看我那肿成包子的脸,拿出来工具。
徐曦说:“您把工具给我吧,我帮她弄。”
校医用不怀好意的带有暧昧的情绪看着徐曦,默默离开了房间。
一边走一边说,现在的学生啊。
徐曦拿出来碘酒,熟练地在我的脸上轻轻擦拭,眉头紧锁,说我,傻不傻。
由于徐曦第一次给我擦拭伤口,掌握不好分寸,痛得我在房间大喊“痛……,你就不能轻一点!”
眼泪哗哗的止不住地流。
“再说,自己弄!”
徐曦生气地走了,我还想这个暴脾气,算了,不用他了,我自己弄。
等徐曦回来,给我买了一支棒棒糖,是我喜欢的草莓味。
剥开糖纸,放在我的嘴里,原来爱情是这样苦苦的。
或许我和徐阳就是有缘无份吧,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我真的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门当户对爱情的或许对他来说更合适吧。
日子就是这样一般般如流水一样划过,徐曦呢,虽然不如徐阳那么温柔,那么帅气,经常凶巴巴地说我笨,说我傻,可是我内心里,知道他对我的好,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大学毕业后,同学聚会上,我和徐曦,举杯痛饮,怀念曾经的时光,徐阳和余小雨给每个人发了请柬,觥筹交错间,离别不经意间给我们的大学时光画上了一个句号。
曾经所有的不快在一瞬间灰飞烟灭,这就是青春的味道吧。
后来,我和徐曦一起去看了他和余小雨的婚礼,看着我曾经喜欢的男生,旁边站着的新娘却不是我。
我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我和徐阳的婚礼是怎样的,今天才发现,原来他和余小雨是如此般配,连身高都是那种最萌身高差。
参加完婚礼,我留在了家乡这个三线小城市,在事业单位考了一个有编制的工作,而徐阳呢,在一线城市上海开始扎根,从一名职员熬到了总监。
我呢,也从一个普通职员熬到了主任级别。
爱情从来没有因为工作而发生改变。
虽然是异地恋,不论多忙,我和徐曦都会开视频,发短信,他每周会在周末双休的时候来找我,也许都是事业型的人,都很忙碌,可是依然无法阻止两个相爱的人继续恋爱下去。
我们都在为我们的家而奋斗着,虽然偶尔会小打小闹,会有争吵和孤独,但是这就是爱情最初的样子啊。
他总是给我无尽的安全感,在我生日的时候,他从上海飞过来看我,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凶巴巴地说,哭什么,丑死了,然后,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发。
我就会哈哈大笑,然后巴拉巴拉我最近又瘦了,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我就会反手掐他,也许爱情就是这样,互相包容却又互相矫情。
五年后,我们的异地恋有了完美的结局,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我依然记得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温暖,我身边站着和我谈了五年的恋人,和我十指交叉,坐在星巴克的店里一起喝着咖啡,看着窗外,空气中都弥漫着年轻的味道,是恋爱的味道。
我们相视一笑,笑着说,还好是你。
我某日想起来一首诗,不知道名字和作者的诗。于是用了这个诗的四句话做了题目,来写了四个不同风格的故事。诗的句子: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需多言,本是凉薄之人,何必用情至深。
青春系列故事:系列一《深情不及久伴》,系列二《厚爱无需多言》,系列三《本是凉薄之人》,系列四《何必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