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深处，是梦幻斑斓——《妖娆红尘》（9）
7、夜之深处，是梦幻斑斓
低沉的音乐在大厅徘徊，为陆续走入迪厅疯狂的红男绿女展开前奏，黑压压的大厅，闪烁的烟头像一只只窥视眼睛，缭绕的烟雾更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酒桌上，融融正在整蛊古鸣和邓秀伦，诱惑他们喝酒。
这次没有阿娇，却有阿东，两人连袂向古鸣和邓秀伦进逼，邓秀伦却能保持原则，知道融融意图，面对杯中液体怎么劝都劝不进，融融一个劲地嚷着，你这人没劲！古鸣没有进迪厅的习惯，却有豪饮的习惯，有酒胆没酒量，不一会就上头，邓秀伦在一旁说，融融你看着点，把古胖子放倒了，你来买单啊？古鸣咪眼看过来，对邓秀伦嘟囔，铁公鸡，不让你掏钱就行了！
本来，古鸣到这里是为看一幕戏演成什么结果，没等到戏开演，自己一天的戏却要收尾了，趴在酒桌上打起呼噜。融融留意着旁边的阿帆，阿帆却心猿意马，正东张西望，她用胳膊肘支他一下，向他朝舒野呶呶嘴，一旁的舒野，正踱来踱去、焦躁不堪，融融叫服务员过来开酒，总叫不来人，舒野将一个酒杯砸碎在地上，引得很多目光都看过来，一个戴着钢盔的保安望这边走来，舒野直瞪着他走近，准备发作，那保安却被现场经理拦住。
融融将舒野拉回座位上：别这么激动！舒哥，樱花迟早会出现，来，喝一杯！
舒野于是坐下来喝闷酒，阿帆却坐不住，他刚从洗手间回来，融融拉着他喝了两杯酒，就又往洗手间走，融融冲他背影嚷道，今晚怎么回事？肾功能出毛病了？
趴在桌上的古鸣，忽然抬头说：他肾功能出毛病，你可得负责，别到时跟了他，年轻轻守活寡。说完，头又趴了下去，融融作势要揍他，哼一声：关你古胖子屁事！
一桌人大笑起来，受这笑声感染，音乐的节奏多少有点韵律了。
阿帆终于没走进洗手间，而是来到后台，正好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走来，大家都恭敬地叫他卢总，应该就是卢老板了，他问：到底有谁看到过樱花？节目都要上演了，还在哪悠闲？这婊子，哪天打发走人得了！别又搞砸节目，包厢里还有重要客人，他们一会要出来看节目！
阿帆走开，见后台有一道布帘，供清洁工出入，一个昏暗走道，到头是一间杂货间，一个铁梯在这里延伸上楼，上两层旋梯，到一个走廊，星月在周围摊开；阿帆看到暗中有一个身影，斜倚栏杆，正叼着根烟吞云吐雾，烟雾在月光中缭绕，阿帆走上前，叫了声樱花。
女子扭过头，双眼朦胧，阿帆正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那女子却一头倒进他怀里，他浑身一颤，天旋地转，稳过神，只听女子哭诉，我好孤单！我怕他们！我跟他们拗不到一块！我要离开这里！
阿帆将女子扶起，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樱花！
樱花抬起头，柔软的身体慢慢变得僵硬，定神看了看阿帆，一把推开他：你是谁？你怎么抱着我？你想干吗？
阿帆慌忙解释：我是顾帆啊！舒野的朋友阿帆，我看到你在这里，我才找过来的。
看着委曲的阿帆，有半晌功夫，樱花噗哧一笑，我把你吓着了吗？我很可怕吗？
没有，你是个好女孩，大家都在找你？
大家在找我？我刚才怎么了？是不是很失态？
没有！你不失态！阿帆还在担心，嘴中喃喃说，你刚才很美，美得让人心碎……
樱花大笑：你这人真有意思！是不是平常跟女孩子甜言蜜语说多了。
没有，我只是描出了一种状态，一种感觉。
有意思！听起来真开心！
开心就好，樱花，舒野在找你，你的同事也在找你，大家都在找你，你的戏又要上演了。
樱花笑声寥落：我的戏？我还有戏？卢总不是说要请我明天走人吗？
明天走人？走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明天会去哪里，好吧，既然今晚还有我的戏，那就上台演戏吧！明天要是离开这里，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
说着，樱花挽起阿帆胳膊下了楼道往厅里走，刚从布帘后出现，迎面碰到站在后台的刘经理，刘经理诧异地看了眼被樱花挽着胳膊的阿帆，问樱花：你们两人……樱花，你去哪了？你可不能耽误今晚的演戏！
我回来了！放心吧，刘经理，我会好好演戏的。
阿帆远远看到舒野在座位上起身，正朝这边走来，慌忙从樱花手腕中抽出胳膊；舒野远远看到樱花，急匆匆跑过来：樱花，你哪去了，我好担心你！
樱花笑笑：我没事！舒哥，我要演戏了。
一个晚上又变得安稳了，节目一曲曲演下来，大家很欣慰，因为看到樱花没受影响，很镇定，跟主持人的配合都很用心，场内气氛就很融洽了。
主持人阿龙今晚情绪也很高涨，以独有的阿龙式幽默调动场内气氛，在舞台上天才般发挥，赢得连串笑声。
到了拍卖礼品的时间，阿龙喊了樱花的艺名，让她抱出礼品；樱花很乖，抱出第一件礼品，一个熊宝宝，憨态可掬，被樱花揽在怀中，让人生怜，拍卖底价是1元，马上有小女孩说到88元，依次有人出到100元，120元，150元，160元……最后288元成交，掌声响起。
樱花抱出的第二件礼品，一个模具狗，光艳照人，依在樱花怀中，起拍价又是一元，又是那女孩，第一个喊88元，然后100元，110元，128元……最后188元成交。
樱花抱出的第三件礼品，按说是今晚最后一件礼品——大捧红艳艳的玫瑰花，在银色包装纸映衬中熠熠生辉，樱花的双颊也被映得活色生香，全场掌声响起。
主持人发挥：这是99朵玫瑰，长长久久，天长地久，哪位白马王子，最终竞得这簇火红的玫瑰，送给您心中的白雪公主，在今宵这样美丽的时刻，这样美丽的鲜花，绝对价值连城！哪位帅哥获得，你的白雪公主定会终生不忘，保准从此对你终生不渝，好，拍卖开始，起拍价，翻一番，两元！
台下轰堂大笑。
88元！还是靠舞台那女子第一个起价，然后不吭一声。
99元，108元，109元，188元……哦，188元，那位平头的先生真有魄力， 188元，还有没有哪位帅哥，或哪位绅士，出到更高价格？
299元！大家听到舒野一声喊，主持人哇塞一声，299元，这位先生，好像是个大记者，今晚有您心中的白雪公主在场吗？
有！舒野大声叫起来，并且朝樱花看过去，樱花低下了头。
阿龙说，那就恭喜您，在这样美丽的夜晚，有了在恋人面前的表现机会；不过，目前这花的归宿还不明朗，因为这是拍卖场，需要公平竞争，花落谁家，在于你出不出得起最高价，299元，还有没有出到更高的？
399元！平头高叫一声。
499元！舒野毫不含糊。
599元！
699元！
这时，融融拉一下舒野衣袖：你还叫啊？
799元！
899元！舒野甩掉融融的手，仍旧出价。
999元！
这会轮到阿帆拉舒野衣袖，舒野停顿一会，朝那平头看过去，那平头已站起来，肥肥胖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1199元！舒野又咬咬牙开了价，主持人配合着最夸张的语调：哇塞，1199元，记者朋友，你心中的白雪公主真该为你感到幸福……
1999元！平头毫不含糊，满堂都朝这边看过来，聚光灯同时照过来，舒野在聚光灯下尴尬地转过身，低声问阿帆，你身上多少钱？阿帆说我身上只有500元；问融融，融融说有900元，舒哥你算了吧，你一个穷记者，人家暴发户，凭什么跟他拼啊？舒野问邓秀伦及酣睡的古鸣。
所有人身上带的钱，凑起来够3000元，舒野抬起头，迎着聚光灯，一声高喊：2999元！
在阿龙那磁性嗓音煽动下，最后这束玫瑰花以2999元成交，由舒野竞得，满堂轰笑，平头朝这边看过来，一脸嘲谑，还做了个揖；这样，舒野的最终胜出大打折扣，这99朵玫瑰，足足要花销舒野两个月工资！
主持人说，请我们最后的赢家，我们的帅哥，大记者！您上台来，领取你的战利品。
舒野上台，很自信，保持着胜利者姿态。
主持人说，帅哥，我想，今晚你的白雪公主一定在场，为了她，你不惜血本竞得九十九朵玫瑰，想来，她不知有多激动，更该为您而自傲……台下的观众，大家说说，该不该请这帅哥捧起这九十九朵玫瑰，亲自献给他的白雪公主！
满堂回应：应该！
舒野从樱花手里接过花，传递的那一刻，樱花冷漠的外表下，藏着几分抖索，她看到舒野在自己面前单膝跪下，将那簇鲜红的玫瑰又递回给自己；这一刻，泪水溢出樱花的眼眶，四周掌声一遍，主持人哇塞一声，多感人的一幕！
樱花捧过玫瑰，阿龙跑上前说：美丽的章子怡，哦，不对，她的本名叫樱花；美丽的樱花，确实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鬼见鬼投胎的美人儿，难怪我们大记者不惜代价，赢来了这一束鲜艳火红的玫瑰花，每一朵玫瑰，都代表着一颗火热的心，樱花姑娘，那么多颗心在你跟前跳动，你会是什么感觉，帅哥对你的感情真是火热啊！
掌声再起，这边融融大叫，舒哥，好样的！那边的平头，到这时似乎感觉自己落败，艳羡地看着舞台上发生的事。
阿龙突然转向樱花：美丽的樱花，得到了999朵玫瑰花，你是不是更爱你面前的帅哥了？
樱花这时异常冷静，一字一顿：我感激他，打心里谢谢他，但是，我不一定要爱他！
场面屏息，有人嘘一声，舒野站起身来，盯着樱花。
主持人啊一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
在现场另有爱你的人？或者你爱的人？
我谁也不爱，也不需要谁来爱！
从来？
从来！我没有爱心！
樱花说得毅然决然，舒野盯着她，有半天，一言不发，台下都窒息了，最终，在聚光灯的跟踪中，舒野黯然下台，融融在这边说，舒哥惨了，他真可怜！
下台的那会，聚光灯方才感觉气氛不对，立即调转头，激烈的光束顷刻泼在孤独的樱花身上，阿帆感觉她这会特别无助。这边，融融一个劲安慰舒野：别气馁！舒哥，天涯何处无芳草。
舒野大笑：我气馁个鸟！对，没错！天涯何处无芳草，喝酒！
舞台上，主持人在惊呼，哇塞！美丽的樱花，她说谁也不爱，也不需要谁来受，而且，从来就没有过爱心，这么说来，只怕她就是本世纪仅有的一个处女了？阿龙边说边来劲，猥亵表情又浮上他那张轮廓柔和的脸庞上：那么，为了唤醒她身上的女人感觉，让她品尝天底下男欢女爱的滋味，我觉得，今晚，我们得追加一项拍卖内容，那就是，樱花……不不！千万别误会！我是说，今晚临时增加的拍卖品，就是樱花一个晚上的爱！
现场思维被阿龙牵引，到这时又一阵轰笑，融融嘀咕：又来了，他怎么死性不改，又想被樱花踢屁股了吗？
台下有人起哄：一个晚上的爱，都是什么内容啊？
什么内容？阿龙说，呵呵，樱花的爱，依我看，解释权就在于花落谁家，鹿死谁手，谁最后拍得了樱花的爱，谁就有解释权。但我得先声明，这不是卖身，所谓的爱，也只能是爱一个晚上，就在今宵，至于是什么爱？怎么爱？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天机不可泄露。
台下又有男士起哄：这么说，谁拍到她的爱，她今晚就跟谁走？
阿龙回应：这个啊？得看谁是最后赢家，他是不是开出了一个让樱花满意的价格。
融融在这边说，樱花该行动了，狠踢他一脚！
阿龙似乎也突然想到前一天在樱花脚下遭的罪，回头看一眼樱花，樱花面无表情，纹丝不动；阿东接过融融的话说，这有什么？流星花园夜总会时不时有舞台小姐被拍卖的节目，都是玩一玩呗！
阿龙猥亵的笑容越堆越多，阿帆很反胃，主持人明显感觉樱花得罪了舒野，孤苦无靠了，萌生起报复欲望，而且在这会，他也特别机警，一直与樱花面对面站着，防备她随时朝他屁股当众踢来一脚。
主持人继续说：谁是今晚的真心英雄，谁成为最后赢家，抱得美人归？好了，我们的拍卖底价，番四倍，4元！
台下又笑。
88元，还是那女孩，像流水线上的操作工衔接上来。
樱花手中的玫瑰已有人帮忙拿走，空荡荡的舞台上，她异常镇定。
这边桌上，融融用手肘顶了一下阿帆，往舒野呶一下嘴，舒野早已灌了好几瓶酒，正茫然看着杯中残液出神，全然没了平时焕发的神采，也感觉不到台上竞标的商品与他有何关联。
188元，388元，588元……1888元，场上数字又在蹿升，又是那个平头，参与到数字游戏中来。
3888元！大厅另一个角落，昏暗的灯光下，传出一个沉闷的声音，主持人哇塞一声：厅里还隐蔽着更有气量的帅哥，今晚绝对是个精彩的夜晚！阿龙得意忘形，说这话时背对樱花，等他忽然反应过来，慌忙转身，这边融融笑出声，但樱花仍在原地镇定地站着。
台下一个卷头发的外籍小伙，在一桌中国女孩中站起身来，惊叫一声oh my god；然后生硬地添一句：我、爱你……I love you！轰笑声从他那一桌荡漾开来！几个摇头灯挟着一束束强彩灯在人群中乱泼，集体情绪被调动起来，场面变得沸腾。
5000元！
6000元！
7000元！
8000元！
数字变成大整数，在千位台阶速增，游戏超出了娱乐极限，变成一场豪赌，这边融融斜视阿帆，恨恨地说：真受不了你们这些男人！
邓秀伦说，这算什么，去年底，同样在这里，也拍过一个舞台小姐，6800块成交，那女孩真跟了那人，安于做他情人，到现在还没散伙。
9000元！那平头干脆站起来，露出肥胖身材，额上尽是汗水，似乎孤注一掷，他身旁朋友也一直鼓噪，聚光灯移开，转向那个隐蔽角落，照出一个戴墨镜的瘦小男子，在他旁边，赫然坐着夜总会卢老板，难道是卢老板精心安排的一幕戏，只为现场凑凑气氛？
阿帆留意到，喊价的那个瘦小男人，在身边一个平头壮汉的肩上拍一下，那壮汉起身走开。全场目光聚焦在那小男人身上，墨镜为他勾勒出一副似笑非笑神情，只怕镜片后方没有一丝笑容，镜片下两瓣嘴皮再次蹦出一个数：20000元！
全场鸦雀无声。
融融说，糟了，樱花看样子今晚有麻烦了，这阿龙太阴，知道有这号人物在场，居然有恃无恐。
30000元！平头咬咬牙，不依不饶，刚才鼓噪的同伙都开始拽他衣角，而他仍旧站立，像吃不起败仗的将军；这时，那个壮汉已经来到这群人前，按住旁边一个胖子，在他耳边嘀咕一阵，再拍拍他肩，然后走开。
40000元！
50000元！
60000元！小男人的声音更具爆发力。
80000元，平头又跟上，全场的哇声中，他旁边的胖子站起来，对着平头耳语一阵，平头那魁梧身体就有点颤巍巍了，左顾右盼了一会，尽管不甘心，终究还是瘫坐下来，全场目光随着聚光灯转向了那小男人。
100000元！
数字足以震撼全场，寂静中，融融瞪大眼睛问阿帆：他说多少来着？
掌声早已震耳欲聋，阿东说：哇塞！有钱真好，可以为所欲为！
樱花今晚的归宿，最后以100000这个天文数字成交。
主持人终于从这场窒息的游戏中回过神，阿龙式幽默展开：呵呵！今晚多么美好！多么精彩！让人心惊肉跳！我们得感谢美丽的樱花，因为她的魅力，我们才享受到这么精彩的夜晚，让我们共同祝福樱花，今晚有一个精彩的归宿，现在，跟每位竞拍者一样，我们有请最后的赢家，那位戴墨镜的绅士上来，领走您今晚的战利品。
那瘦小男人站起来，走来的步伐有点晃，显然喝过酒，但不失态；一左一右，跟着刚才一直奉陪着的两个壮汉，邻桌纷纷挪动位置让他们走过；临近舞台，男子向后面两人示意一下，两人停住，他独自上台，台下被这气势慑服，鸦雀无声；这边邓秀伦惊呼：这不是龙总吗？龙元陵！
融融问，你是说，就那个龙少爷？
阿帆问，哪来的少爷？
融融说，龙少爷，就是龙杰将军的孙子，这阵都留在海都，有一个大型地产公司就是他在幕后运作；总算看到他本人了，确实有型！
阿帆哦一声。
阿龙式幽默又在舞台上绽放：哦！来了，风度翩翩的绅士！到这边来，绅士；敢问您，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那龙少爷眼光一刻也没离开樱花，并没回主持人的话，黑色反光镜片的后方，深藏的目光似乎具有超强穿透力——毕竟将门之后，尽管身板小，在舞台上站得也像一根树桩，神态高傲，台下几个女孩哇塞了几声。阿帆注意到，樱花盯着龙少爷，脸上堆起妩媚笑容，这笑容在现场很有感染力。
好的，我们今晚的绅士上来了，一位超级帅哥，我想请问帅哥，面对我们美丽的樱花，你有什么话要向她表白？
龙少爷盯着背靠调音台无路可逃的樱花，清一清嗓门，沉闷地说：我只希望，在这个舞台上，美女能当着大家的面，先让我亲一口！
台下掌声响起，起哄声不断。
好！太精彩了，绅士真直率，当今美女喜欢的就是这股直率劲，不就一个香吻吗？今晚这美女的归属是你的，你提这要求不过分，因为今晚您是最后赢家，对樱花绝对拥有支配权；但是，为了尊重女性，我们不妨先问问樱花本人的意见。
话筒送到樱花嘴边，她依然妩媚：主持人在唬弄你，他说我纯洁，你就相信了吗，你相信我是处女吗？
难道你不是？
在这舞台上的人，都是婊子！
台下爆出笑，之后是掌声。
龙少爷用藏在墨镜后的双眼扫视一下全场，场面即刻安静，他双眼抽回，停在主持人身上，阿龙正待说话，只听龙少爷说：这样啊？看样子，今晚的竞拍要打折了；不过，既然来了，我也出价了，就不反悔了，谁让你生得这么漂亮，长得这么可人，性格又这么直率，我就喜欢这类女孩，有个性！这钱花了就花了，说不定也值，今晚将就着用吧。
台下两声唿哨，一阵起哄。
你很自信吗？自信你有那方面能力？樱花的笑越来越妩媚。
呵呵！能力！不知你是说性功能呢，还是我的本事？显然，龙少爷体内的酒精开始作用，拽着他进入兴奋状态，一改刚才言辞简洁之风，在舞台上演绎起来：什么能力我不行，你尽管来试一试，我是男人！是男人，就要有征服心理，我征服了海都，还怕征服不了你？
台下又是女孩哇塞声音，掌声热烈。
樱花已是笑盈盈了，阿帆感觉，那笑容像盛开在那单薄身材上的满树花瓣，随时来一场风，就会飘落得干干净净，只听樱花说：那好，你不是要亲我一口吗？要我一个香吻吗？那好，我给你，香还是不香，自己慢慢品尝！
龙少爷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欢迎投怀送抱的姿态，这姿势对台下美女绝对具备诱惑！
只见樱花迈开步子，朝前走去；这边融融说，樱花真上去啊？阿帆心里嘀咕，只怕有戏了？主持人这会突然叫出声来：绅士当心！绅士当心……打这招呼时，阿龙甚至不忍卒看，将头扭了过去。
可是晚了，待他扭回头，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得高跟鞋蹬蹬，樱花大步流星走下舞台。
台上的龙少爷，正双手紧捂住胯下，蜷缩在舞台上，全身抽搐，打着滚，双颊汗水直冒，墨镜甩落在地，露出的小三角眼其实并没多少神采，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龙杰将军的后代！不知道身材魁梧的龙杰将军，怎么会有这么蔫不拉几的一个孙子。
台下两个壮汉飞步上台，将他扶起，主持人伸手帮忙，被那个平头壮汉一把推开，同时向他喝斥：刚才那婊子呢？叫她滚出来！
痛苦万状的龙少爷，几乎蜷缩成了一个肉球，这时叫了声陈钢，那壮汉赶紧转身，跟另一壮汉将他扶稳，下了台。
台下好长时间鸦雀无声，被樱花弄得很狼狈不堪的舒野，早被这幕戏吸引，一切看在眼里，这会带头鼓掌，阿帆跟着鼓掌，一桌的掌声带动全场，掌声热烈。
龙少爷被两人搀扶着，直往场外走去，卢老板跟在三人后面，一路都在赔礼道歉；但是，三人再没理会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