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之土地

2023-09-19  本文已影响0人  王宁子

文/王宁子

几个月没晨练,出来才发现走了多年的田间小路路面硬化了,所幸,只施工了一小半,还有多一半够我丈量这个秋天。

处暑已过,秋天真的来了。伫立在田间小路上,听秋虫昵哝,看掠过天花的小鸟,远处,一只野兔在小路上东装西望,九℃箭一样冲过去,吓得野兔飞进包谷地,打扰了野鸡的爱情,它们惊叫着,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冲向小树林。九℃和黑米惊愕地不知所措,脚步只停留了几秒,又飞一样撵了过去,听到呵斥,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过来。

伫立在土堎上,土腥味儿掺杂着草腥味儿扑面而来。深吸一口,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多年没有掰过苞谷,多年没有匍匐在苞谷地里拔黄豆、红小豆、绿豆,胳膊腿上再也没有被苞谷叶拉伤的痕迹。那些缠绕在苞谷杆上、苞谷叶上的豆蔓,缠绕整个童年和少年,一想起就头疼,一想起就恼火。如今想起,却又是那么亲。曾经的苦累在时间的长河里,流淌成一首歌,久唱不衰。

那时候,秋庄稼除了套种各种豆,土地的角角堎堎母亲都不放过,挂在母亲嘴边的话:只要种上多多少少都有收成。为了好收成,冬灌迎着寒风在泥水里被拔掉了鞋,春天蹴在麦地里除草直不起腰,割麦割破过脚,黑白不分抱着麦捆捆胳膊被刺得生疼,工换工时,母亲还不忘叮嘱:娃娃勤爱死人,不能让人家吃亏!为了不让人家吃亏,为了让别人“爱死”我,有使不完的劲儿。

那些年,有劳力的人家苞谷锄三遍,我家也锄三遍。每天放学扛着锄提着一罐汤,锄得咬牙切齿,恨天恨地,但始终没撂过锄把。还好,土地从来没有让母亲失望过。收成好,母亲一高兴,第二年的活儿就更多了。

土地是庄稼人的衣食父母。吃过糠饿过肚子的母亲怎会放过每一寸土地呢?

以前,几亩地养活一家人。如今,几亩地一年的收成不够娃娃一年的学费。进城打工,种麦省事,种苞谷劳神,麦收过后,闲置的土地长满了荒草,要是多年前,谁家地里要是不长庄稼,还不被老人们骂死……

遥望着越来越近的高楼大厦,不知道这条小路还能有多久,不知道还能闻这土腥味儿和草腥味儿多久……#乡愁

(2023.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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