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章

寒假放风筝

一
有时候，风推着我走
有时候，我推着风走

有时候，我背靠着树
有时候，树背靠着我

二
风筝对杨树说
它也要上天了
去看更高处的风景
还想和大雁握手畅谈

三
在积雪冰冻的角落
踩出一串足印
像极了天边的北斗

雪和影子的亲吻
抚摸过爱情的创伤
和最初的怀抱一样温存

四
院门半掩
犬吠声飞出来
半道上遇见的乡人
我们说老土的乡音
牵引笑颜绽开
彼此寒暄

五
我想起夕阳时
土墙 草垛
被枯树遮住了天空

河湾的冻冰坚硬
小沟湾留下凌乱的蹄印
白雪染上了黄

六
西风吹过
北风吹过
南风吹来时
植我血入土
长出一株水仙

七
一只麻雀在树林中散步
用灰色的爪子度量灰色的空间
无聊的时候就立在枝头眺望

八
我对着空谷
大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喊一声
答应我一声

九
黄昏的光
翻跃庭院的墙
如洒落的颗颗玉米粒
带着温暖跳跃
任鸟雀们 啄食

十
发呆的时候
眼神空着 思绪空着
和整个天空一样
长久地空着

坡地上的狗尾巴草
荒芜 苍凉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