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出来的《面纱》-毛姆

the painted veil 画出来的面纱，原文跟译本其实差距很大，仅仅差一个词意思完全变了。画出来的面纱是不能揭开的，一揭开就会发现什么也没有，而面纱是可以揭开的，背后是真相。原文是指这个面纱不能揭开，人们一直在想象面纱背后的东西。

所以凯迪在修道院获得的成长其实还只是第二阶段，她以为面纱背后是修女的那种信仰，以为自己留在这里就可以摆脱无知和庸俗，所以她一直希望瓦尔特原谅自己，甚至抱怨瓦尔特不原谅自己。

而瓦尔特死时说的“死的却是狗”，来自一首诗，说圣人救狗，狗却咬伤圣人，人们知道后咒骂狗疯了，也诅咒圣人去死。因为圣人的存在就显示着其他人不是圣人，他们没有救狗。（原诗中用的词很妙，也值得多说两句，以后有空记录一下哈哈哈懒得找原诗了。）但最后死的却是狗。狗代表一种原始欲望，它咬伤人，但最后死的却是这个欲望。瓦尔特在病床前说这句话，不是骂凯特，反而是告诉她，要放下那个虚妄，抛掉不切实际的欲望，到第三阶段去。而凯迪的确到达了那个阶段，在最后，她不去想面纱背后是什么，而是无所畏惧的向前走了。

只看译本觉得这本书说它二流真不算骂它，了解一些原文之后，才觉得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流小说。

这下才认同了一句话：把小说当哲学读，把哲学当小说读。意义就在这里。否则只读了个架子，看不到上面的葛藤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