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19  本文已影响0人  零号故事

虽然已知尚有重重琐事,虽然生活可谓满地鸡毛

我最近好像习惯了,情绪越是飘摇难自抑,越是忍在心里不想说出来

效果其实还好,那些难以言明的点滴乱绪最终消解成了层叠雾气,在曙光耀世的那一刻一点点消散,最终只见青天与暑气,一切与昨日尚存联系的阴霾在瞬息间逸散得荡然无存。

可这并不能代表我已然变得坚强,越是沉默我愈加能接触我心中的软弱,它们似心头的砂,一寸寸折磨着我,关于一次次挫败的经历我已然不愿再提,但我忽然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压抑都需要消解,许多时候内化的效用自然要比放纵和逃避好的太多太多,但许多人面对压抑时又常常如前者那么做。

眼见2020已然消逝,每每适逢年末,总忍不住举头回望,却见往昔空蒙蒙一片,散乱时光,惊鸿人生,心中有憾,淤积于胸,沉沉郁郁,难以消解,真恍惚如大梦一场,梦醒时刻,绚烂白光撕破梦境,恍惚间像是被人猛推了一把,从某个舒适的房间之中推出至正午酷暑下,烈阳灼神,耀光刺目,身理心理皆反应不及,却还要在昏沉间被人潮推着走,未知停歇方向,却绝然立不住脚步。

如此强烈的,命运的推力,迟钝的我是绝然适应不及的,不知何种心理与力量作祟,我竟也坦坦然挺过了数月之久,唯一不曾适应的大抵只有孤独和一个人时候偶尔会冒出的寂寞念头,但想到这大概终将是一个学生转变成为社会人所要经历的第一步,终归还是能在心中多少理解和坦然,世界孑立之人处处可闻,人生孤独时光密布半数,朋友之间终道一声江湖再见,至亲骨肉也会经历生离死别,人间憾事终成往常,往昔种种最后不过风轻云淡,成长不过是释然再释然,坚强不过是割舍再割舍。

许多时候这样繁杂的矛盾的意识流萦绕着我,我想得很多,却活得并不透彻,偶尔的闲暇时光我宁愿无所事事地躺着也不愿真正做些什么事,其余的,所谓的繁忙世界,我也总在郁郁沉沉不解所为,匆忙并不能带来效率,闲暇也并非真的闲暇,一颗心始终悬空,瞻前顾后,在事情有选择有余地的时候滞停不前,在恶果反噬前又总是惊慌失措,这大概总是我,我大概总这样。

无非即是三个字,不适应,抱怨不了那么多也实在不该那般消沉,不适应到适应之间需要一个过程,柔弱,在残酷的现实世界中不值一文。

其实成长总是有益的,正如同时代的发展只会让世界变得更好,当初选择孤注一掷跋涉千里也不过是为了丰满我浅陋的生命见闻,我越来越喜欢这个世界,也尝试着从以前满是冷气的处事态度中转变过来,虽然身上依旧残存曾经那个孤绝的影子,可那也只会是个影子。

异乡里,千里外,而今的我,一个人,偶尔写字,一笔一画不循间架;偶尔看天,看天的时候安安静静,早晨是层叠雾气,浓得遮满了天和地,走进雾气中,像是自己也会随着雾气化为银色露珠;中午是蓝天和层云,空旷得没边,正午的,升腾的暑气,让心绪在不自觉中朦胧化,正如某一天的我,昏沉间看到远方高天和寂寞山峦,心中那一个影子俨然出现在了那天际之外,真实地吓人,却又无论如何皆触之不及;

傍晚时看晚辰,晚辰染红了天,云层炫影叠叠,橘光在天帷之间盛开,给黄昏的人们披上一层朦胧的纱,此时若安静地走进黄昏,缓慢地穿行长街外,会真正的感受到这座小城的宁静安详所在;深夜时,偶尔也一个人行走在皎洁月下,长街半昏半暗,月影飘摇明灭,此时的自己只需要一副耳机和一首歌,纵然没有,也能感觉到无上自由。

偶尔我也在试着观察这里的一个个人,遗憾的是大家都奔波于生活的长轨之中,故而我并未收获期望着的故事与惊喜,我已有许久时间未曾动笔[划掉/动键盘]以表达自己,心绪多少在漫无边际的漫谈与暗无星光的夜色之中消解掉了,我从前尚不解学生时代自由的交谈和充分的表述的条件有多珍贵,我也是在想不到当我真的走出那扇门,而后一切的往昔都只能作为记忆被存放。

命运的曲折性,在我五个舍友间已多少表露出来,但不论大家真正经历了多少,也终于无法再肆意地同他人分享了,也大抵不会再似曾经那般,幼稚地不断在旁人耳边碎碎念,那时候不管怎样总有人能过来拍拍你的肩膀,而今,大家各自忙于生活,就连身边人也无法尽舒胸中意,当生活里找不到一个可以分享与倾诉的人,才感受到人生终有多寂寞。

但人不能总拘泥于旧时光,我应该开始发现,时今我曾期许的热风和自由皆可谓俱有,虽然我并不能明了这样的状态到底能够持续多长的时间,但我钟爱它,它让我有兴致也有余地去追随我曾想要的一切理想和信仰,它也足够让我清楚,漫漫长路非我一人往前,这已然足矣。

我似乎已然很久,没有写过这样的长句子,并非推崇短句时代的浪漫,仅仅是因为生活的匆忙和自顾不暇,如今想来3月4月那段无意的悠然时光真可谓可贵,至少能够让一个人去专心地只做一件事,哪怕这件事最后,并没有做得太好。

可那种专注的状态于我而言是无限珍贵的,因为我已然很久很久不曾拥有过曾经那些灵光乍现的瞬间,越是被平庸生活折磨得见不到半点浪漫,才越发现自己身上的灵气稀少得可怜,古往今来但凡沾得个文学二字的无不是才气泛滥之辈,而我一生所追逐的李白,我同他之间的唯一联系,大概就是能看到同样的一片月吧。

似相同也不相同,长安月是否与山间月一样,古时月又是否能够联系今时年,我不得而知,心中月又是否纯粹只是月,还是终归与其他的,莫名的情愫,模糊的人之间有联系,我也不得而知。

我们学着去坦然的告别2020吧,纵然今年对我们而言度过得实在是太过于迅疾,迅疾到潦草收尾,猝不及防,大家都没有好好告别,大家也不知道何时会再相逢,又或者,但其实,大家都在相逢中。

疫情期间认识的小姐姐终于找到了她的爱情,虽然同她之间的某个关于夙愿和执念的约定两个人皆以遗憾收尾,但我终究能感受到上天馈赠她的幸福,而我,是否只需要再等等,又或许,挺过了这段难言岁月,执念于我已不那么重要,风与月,足够值得我释怀。

同样是疫情期间,住在西安的大姐重新提起了关于她少年时的梦,热爱从来与年龄无关,经历只会让我们的梦更加的丰满。

我忽然想做一个行路的人了,纵然风尘与跋涉艰苦,但若非如此,我又如何保证自己在长久之内皆能历览鲜活的感动。

2021,2021,2021

是否能,期望崭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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