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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北有条河

2019-02-19  本文已影响107人  天凉好个秋2

娘家村北这条河,如今已是生态商河的名片之一啦。它就是有名的大沙河。

村北有条河

大沙河可有来头,它真正的学名是马颊枯河,清代称作笃马河,曾有过铜帮铁底运粮河的美誉。爷爷曾为我讲过北宋赵匡胤借此运粮的故事。后来黄河水流经,河道淤堵,沙砾堆集,于是才有了名副其实的大沙河名字。

我家就在河南岸,距大河不足千米。父母的庄稼就种在河南岸。

元宵节前回家,特意绕河漫游。

村北有条河

初春的大沙河依旧辽阔壮观。河岸草木待发,河面冰雪正在悄悄融化……作为有名的湿地公园,它的美好毋需我赘言。

站在岸边,远望大河,思绪拉回到四十年前。大沙河,曾经是我的童年乐园。

记忆中的大沙河,河床裸露,生长着不怕盐碱水涝的野柳灌木杂草。我们小伙伴们放学后挎篮握镰来到这里。大沙河真大呀。我们或割草或拾柴,顺手折嫩柳枝做柳哨,做花环。初春,茅草萌发,嫩嫩的花穗,甜兮兮的茅草根都是口中美味……父母分派的活儿全成了快乐的游戏。

大沙河南边有村里的苗圃。苗圃种着各种果树。杏、桃、梨,还有桑椹。这些树让长眼子毛爷爷和哑巴伤尽脑瓜,他们得时时盯住我们这些狗也嫌年纪的小孩。

长眼子毛爷爷两道眉毛又多又长,是个故事匣子。他经历坎坷,当过兵,见过大世面。那时没有电视,戏匣子也是稀罕物啊。长眼子毛爷爷一肚子故事,他自然就成了我们心中最有本事的人。

那时村子里放电影可是大事儿。可常有拎着小板凳去邻村看电影的孩子围坐在桥头听长眼子毛爷爷拉呱挪不动脚步。

我们不怕长眼子毛爷爷,他严厉呵斥哄赶我们是因为他守得是大队的苗圃。

哑巴就可怕了。

他的家在村子另一头。父母老来得子,起名福增。他下生不久得病落下残疾,腿瘸脸歪,说话不清,人唤哑巴福增。可怜他父母早亡,大队为照顾他让他来看管苗圃。哑巴长得面相可憎,走路歪歪斜斜。我们就怕他悄悄地出现,于是就常一人放哨,分工“合作”。

那些青涩的杏啊梨呀,留给今天的我全是甜了。

村北有条河

大沙河北边有我姥娘家。小时候与姐姐一道走姥娘家,我们下了南岸沙坡,走过大河底,还要爬上北岸沙坡。那沙晶亮晶亮,干净细腻。大沙河周围的人小时候谁没睡过沙土裤呢?谁没有在温热的沙土里酣睡啼哭,甜笑咿呀?

春风一刮,风沙肆虐,紧挨河岸的人家受尽了沙的伤害。当年我们就传唱过“大沙河,涝洼窝,走道儿睁不开眼,吃饭揭不开锅”。这是大人的愁苦与心酸。在我们 这些七八岁孩子心里,沙土,玩沙儿,只有快乐!

村北有条河

如今大沙河两岸风光秀丽,殷巷李桂芬百年梨园,怀仁洼里古杏林更是远近闻名。

春天,游李桂芬百年梨园,梨花如雪,老树新芽让人惊叹生命的顽强与伟大。

秋天,百岁梨王仍向人们捧出香脆贡梨。沙河岸的梨,那个味儿我记的。

爷爷当年在这片儿行医,梨子成熟季节,那辆旧自行车把上挂着的提包里,总有沙棠梨,鸭梨等乡人赠送的果子。一听到爷爷那旧骑车子响声,我们就雀跃迎上去。那是我们姐弟的快乐时光。

如今树仍枝繁叶茂,爷爷已安眠于大沙河南岸墓地里三十多年了。他地下有知,也高兴自己现在能与绿树清波为邻,再不怕被狂沙吵扰了吧。

大沙河在我记忆里,没水只有沙。但母亲曾说过她小时跟着奶奶到河南岸走亲戚坐船的情景,很像《边城》里翠翠撑船运客的画面呢。那时大沙河水深桥少,人们必须行舟过河。我小时,干涸的河两岸是贫瘠的沙土地,肥力差又远离商中河水源,庄稼好坏,只能老天爷说了算。这片儿是村儿里等级最差的庄稼地。

如今的大沙河又碧波荡漾,白鹭翻飞了。它不仅成了人们的休闲观光乐园,也灌溉出两岸人民富裕的生活。

村北有条河

万流归海。大沙河这条黄河故道历经沧桑迎来了好时代,它真正成了一条造福两岸子民的大河。

饮水思源。家乡这条河,我曾经的童年乐园。那些童年的快乐已成为记忆河流里美丽的浪花。

我注视着眼前这壮观的大河,憧憬着大沙河明天的壮丽景象。

祝福大沙河两岸的乡亲日子一天比一天甜,祝福家乡这条河越来越美丽!

村北有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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