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的城市冷吗?
连着几天的阴云,冷气一股股地吹,冻得人怀疑这温度到底是不是零下。进入冬季南方普遍温度偏高,已经十二月了,白天是依然有二十几度的温暖好天气。可惜好景不长,几日连着降温,温度大跳水,最高只到17度。但站在风口吹,我觉得这会只有零度,简直要冻僵了。
马路上依然车来车往,还有些摩托车,拉着满车的货物,蔬菜,在寒风中飞驰。为稻粱谋,再怎么也得不辞辛劳。快递小哥依然准时三点来按门铃送货,是啊,有人在瑟缩,有人却迎着寒风凛冽,风雨交加,挺着腰杆前行。无论生活的酒有多么辣喉咙,灌下肚,也是满腔热情了。
我不喜欢阴冷的天气,再下点雨,那更令人讨厌了。湿哒哒,粘腻腻,一鞋一个脚印,扬不起水花却沾满泥,挥不掉抖不落,像嚼过的口香糖一样扒着。记起儿时的土路,一下雨也是泥泞满径,每次放学回家总得在门口舀水蹭蹭脚底才进屋,那是有多嫌弃啊。
门口加通树总有落不完的叶子,落下来,落下来,一片连着一片,嵌在石缝里,插在草丛里,或飘到地上,来来回回忙碌的脚无情地踩踏,一点一点轧进泥土里。落叶会有痛感吗?它知道自己要回到母亲身体里了,会高兴么?
传说植物不会感知痛苦,因为它们的一生太短暂了,短暂到它们来不及痛。应着节气发芽,萌叶,抽枝,忙着让自己枝繁叶茂,再一片一片地剥离自己,褪去所有的抵御,孤单地抵抗这个世界的寒冷。
给自己加了厚外套,套上了短绒靴,看着镜中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我不禁怀疑自己的年龄,简直跟奶奶一样怕冷了。窗外的云层里透了点光,那是来不及耀眼的太阳即将褪去光芒,留了点橘红色的云,稍稍地温暖下这个寒冷阴郁的城市。
始终不去拨那个电话,一段渐行渐远的友情,想再续起,却无从续起。拨了电话来不及接通慌忙挂断,换成到微信上打字。可也就在寥寥几行“吃饭了吗?”“好久没见到你了,什么时候一起出来玩玩。”“好啊。”突然就卡住了,不知道往下还能说什么。
距离拉远,一些友情也在年复一年的寒冷中渐渐冰冻,冷淡,无从说起,只剩了,我这里降温了,你那里冷吗?默默地在心里问起,却无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