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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局

2018-06-02  本文已影响224人  吾不为丶

局中人一刀破局

死局

局中人玩的不亦说乎,局外人笑的合不拢嘴。

谁在局中,谁在局外?

太阳初升

第一缕阳光斜射入窗时,许封已推开门,走了出去,两名捕快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去的方向是南宫家,无论南宫晓是否真的已死,他们都要再看一看南宫晓的尸体。

大漠

十二个人,十二只鹰,宽大的袍子遮身,伴着席卷而来的沙海,默默赶往大漠深处,只有骆驼脖子上的风铃叮铃叮铃的响。

江南

一辆马车风尘仆仆赶去明郡绿水湖畔,金冬齐坐在车内,眯着眼睛,王十六提了一壶酒,一杯,两杯,三杯,似乎没有停下的样子。

胭脂巷

青年书生已经拿出了自己的剑,他像介绍自己的朋友一样和单二说:“他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他的名字叫做荆。”

单二冷冷的盯着那柄剑,语气更冷:“我的刀没有名字,我只知道,它是柄杀人的刀。”

单二当然也拔出了刀,一柄普通的官刀,青年书生却认真道:“你的刀只会杀人?”

“是的。”

“杀什么人?”

“无论什么人!”单二握紧了刀柄:“只要有人犯了法,这柄刀都可以杀!”

“真是把好刀。”青年书生叹道:“这么样一把刀若是断了,实在可惜。”

“它若是为了正义而断,一点也不可惜,”单二道:“而且,刀毕竟只是兵器而已,是维护正义的兵器,更重要的是握刀的人。”

青年书生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剑,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你究竟是谁,谁让你来对付我?”单二冷声问道。

青年书生却摇了摇头,微笑道:“你错了,无锋早已离开江湖,我也并不是对付你,只是想试一试你的刀罢了。”

三个月前的大漠,无锋试了试拼命三郎的银钩,解开了三郎的心结,今天又要试试单二的刀,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刀已出鞘。

单二却又回刀入鞘,淡淡道:“只可惜我的刀只对付犯人。”

“你觉得我不是?”

“你身上的杀气虽然很重,却没有必杀我的杀意,也许你以前犯了什么事,却并没有犯到我的手里,我也不想知道,现在,我要走了。”

单二说完回头就走,这个青年书生究竟是什么人,他已不在乎,因为他已看出,这个青年不会是他的朋友,但也绝不会是他的敌人。

无锋也没有去追,直到单二的身影消失在巷尾,才收回自己的剑,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忽然向南方望了一眼,口中喃喃自语:“没意思呐,罢了罢了,还是去找铜爵剑的主人去吧。”

南宫府

“南宫晓的尸体是谁先发现的?”许封的问题一向很直接。

“是南宫先生的丫鬟。”管家南宫化小心翼翼回道,据说此人十年前就进了南宫府,一步步做到了管家的位置,而且听说他原本并不姓南宫,而是姓汤,南宫晓在的时候,他的称呼一直都是主人,现在南宫晓刚死,称呼就已从主人变成了南宫先生。

“带人来。”许封摆了摆手,不打算再多说一句话。

丫鬟很快就来了,被两个人拖着来的,因为那名丫鬟受到了惊吓,似乎变成了神智不清的疯子,一直胡言乱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许封皱了皱眉:“她就是那个丫鬟?”

“她就是。”南宫管家叹道:“小翠原本也是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却见到了那种血腥恐怖的场面,也是个可怜的人。”

小翠的年纪并不大,身材小巧,脸色苍白,双眼空洞无光,嘴角已经咬出了血丝,她究竟看到了什么样的恐怖景象?

许封也叹了口气,道:“确实可惜了,南宫管家,我们去看一看南宫晓的书房。”

南宫晓书房已经封死,地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白石灰形成的人形轮廓显示,南宫晓昨晚就死于书桌的前面,据衙门的仵作说,南宫晓死于一剑刺穿心脏,伤口很小,凶手一定是个用剑的高手,而且南宫晓似乎也没有挣扎抵抗的痕迹,否则伤口一定会扩大。

“那一晚,南宫晓见过什么人?”

“一个人也没有,南宫先生在书房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而且那天他很开心,早早的就进了书房,我们没有他的吩咐,自然也不敢随便打扰。”

许封忽然看到了地上的脚印,淡淡的石灰下,似乎有两个不同的脚印,他说道:“也许你真的不清楚,但是那一晚一定有一个人来过,而且似乎还是南宫晓的朋友,能进他的书房,自然也绝不会是普通的朋友。”

“你说的没错!”胡生和单二也赶了过来,胡生笑道:“我可以证明,那一晚,的确有人进了南宫晓的书房,而且还谈了很久。”

单二盯着南宫管家,忽然问道:“想要进这间书房,一共有几条路?”

“只有两条,南宫府不算大,南宫先生住在第三重,除非跳墙,否则只有前门和后门两条路可以走。”

胡生道:“那人当然不是跳墙来的,而且他还拖了一口棺材。”

单二盯着南宫化,冷冷道:“一个人拖着口棺材走进来,你们南宫府的护从竟没有一个人发现?”

南宫管家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不瞒二位大人,南宫家虽然富甲一方,南宫先生却从未请过护从,除了在下,只有几个伺候女眷的丫鬟和几个下人罢了。”

“这位是,,,”许封注意到胡生修长的手指,向单二问道。

不等单二开口,胡生已经大大咧咧的说道:“嘿嘿,我只是一个说书的人而已,那一晚又碰巧见到了南宫晓遇害的画面。”

说书的人会有这么修长有力的手指?

说书的人会大晚上跑到南宫晓书房的屋顶?

许封自然不会相信,但他也看出胡生是单二的朋友,是单二的朋友就是六扇门的朋友,许封笑了笑,说道:“说书是个不错的行当,许某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去茶馆听听书,喝喝茶,只可惜现在没有这个福分了。”

胡生道:“遇到了我,你就不必去茶馆也可以了!”

许封问道:“那么你真的看到了南宫晓遇害的画面?”

胡生道:“我亲眼所见,蜡烛一熄灭,南宫晓就大叫出声,然后就看到了他的尸体。”

“你是说南宫晓是在蜡烛熄灭的时候遇害的,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看到那柄剑刺入南宫晓的心脏?”

许封不等胡生回答,忽然回过头,对南宫化说道:“带我去,许某再看一看南宫晓的尸体。”

南宫管家的脸上却露出难为的样子,“不瞒许大人,南宫先生已与于昨日入土为安了,这也是夫人的意思,若是再打开棺材,怕是,,,”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却无疑很清楚:南宫晓已死,南宫夫人就是南宫家的主心骨,南宫夫人说的话是不容侵犯的,更何况南宫晓的尸首已然入土,怎么看得?

许封却似乎并没有听懂南宫管家的意思,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目光冷冽,对南宫管家沉声道:“一个时辰,我需要看到南宫晓的尸体,否则就看你的尸体。”

单二没有说话,南宫晓的尸体他已看过,的确是南宫晓没有错,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他也相信许封,许封的判断一定不会错。

他既然坚持看南宫晓的尸体,那么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许封看了一眼胡生,又看向单二问道:“单兄,对于那个拖着棺材的黑衣人,是否有对出城人员进行排查?”

单二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可是除了南宫家的出殡队伍,老王棺材铺的送货队伍,没有发现其他人带棺材出城,也没有发现身穿黑袍的陌生人。”

棺材

许封,单二,胡生,南宫管家,甚至连南宫夫人也露面了,毕竟重新开棺是件大事,没有南宫夫人的允许,就算拿了南宫管家的脑袋,他也不敢擅自做主的。

闲杂人等一概被许封的人驱逐,现场只有他们五个人,南宫化看了一眼许封,又看了一眼南宫夫人,直到后者虚弱的点了点头,才叹道:“开棺的事就交给小人吧。”

单二,胡生,许封也站了过去,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棺材,单二注意到,许封的眼神十分复杂,左手也紧握刀柄,他在警惕什么?

棺材里只是南宫晓的尸体,许封为何会这么紧张,难道他已发觉棺材里的危险?

棺材是空的!

南宫晓昨日才下葬,他的尸体本该完好无损的躺在这个棺材里,可是当南宫化打开棺材的时候,里面一具尸体也没有!

尸体呢?

除了一堆燃烧剩下的黑色灰沫,和几块骨头,棺材什么也没有,南宫晓已变成了一堆灰烬。

南宫夫人发现众人脸上的震惊之色,皱着眉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就晕了过去。

一个柔弱的女子,本来就受不了这种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

南宫化也倒在地上,嘴里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胡生用手捏起一块骨头,轻轻一捏,骨头就碎成了粉末,不由的啧啧叹道:“厉害,厉害,居然连骨头也成了粉末!”

单二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盯着许封,忽然问道:“许大人,你是否发现了什么?”

许封点了点头,脸色的凝重之色淡然了许多,他问单二:“你是否听说过一种药水,可以瞬间将一个人溶解掉,甚至连骨头都会消失。”

“有所耳闻,据说昔年五毒门就善于研制这种药水,只不过后来江湖中大部分人都觉得这种方式太过残忍,于是逼迫五毒门门主烧毁了药方,而后来也的确再没有人使用过这种药水。”

胡生插口道:“烧毁药方又如何,你们怎么知道五毒门门主没有留下几份副本?”

“不会。”单二叹道:“五毒门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是他们的门主却无疑是一位说到做到的江湖好汉,而且那药水虽然是他研制的,他自己却从未只用过。”

“不错,”许封合上了棺材,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又何必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衙门

已过午时

“南宫晓的尸身被毁,一定是有人想要隐藏什么。”单二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现在已没有了一丝线索。”

“你错了,”许封忽然笑道:“目前也并不是一点线索没有,你的面前至少还有一个线索。”

“哦?”

“就是我。”许封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你在查看尸身的时候,尸体并未被毁,可是当许某回来查看的时候,尸体就被毁了,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许大人是说,凶手很清楚你会回来查南宫晓,而且凶手也知道你一定可以从南宫晓的尸体上发现什么?”

“是。”许封赞许的点了点头,又道:“可是许某的行程一向十分隐秘,就是进入南城也没有人发现我的动向,除了南枫,没有人知道我会连夜返回京都,只是现在想起来,似乎许某曾经忽略了一个人。”

“什么人?”

“就是胡生兄弟提到的带着棺材进南宫府的黑衣人,我在进南城的时候也看到了,只是那人穿的不是黑衣,是一身灰布衫,脸色苍白,病怏怏的,可是他的眼睛却似海一般深邃,让人看了一眼就不会忘记,若非公事紧急,许某定会拦下他,请他喝一杯酒。”

“你能确定那人就是胡生看到的黑衣人?”

“从胡生的描述来看,已有八分可以断定,而且那人驾着一辆长长的马车,许某隐隐约约看到马车里似乎放的是一顶棺材。”

“不可能。”单二道:“若有这么样一个人经过,城门的兵卫不会不知道的。”

“哈哈。”许封笑了笑,拍了拍单二的肩膀,说道:“单老弟,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奉公守法的,在这个江湖上,没有什么事是银子解决不了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种随口一说的小事,而且许某听说,城门当天值班的王朋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现在也正是用钱的时候。”

单二已呆住。

胡生却笑了笑,对许封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官门里的家伙倒是有点意思。”

现在事情似乎已经明朗了,有人毁了南宫晓的尸体,就是怕许封发现一些秘密,而得知许封回来的人中,最有可疑便是那名用马车拉棺材的灰衣人,那人是谁,为什么知道许封一定可以发现他的秘密,为什么他对许封这么了解,难道他也曾是六扇门的人?

想到这里,许封心中一震,他忽然想到一个人,一个曾经已死了的人,在他加入六扇门的时候,那个人就已是六扇门里面的顶尖捕快,许封能有今日的成就,与那个人有极大的关系,昨天见到灰衣人的时候,他的确吃了一惊,那灰衣人的眼神与那人是在太像了,眼睛像是两条毒蛇一样令人忍不住心底生寒。

会是他吗?

不可能是他!

许封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会,忽然道:“虽然只是猜测,我们已可以确定一点,无论南宫晓是否真的已死,他的身上一定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错。”

胡生忽然叫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死掉的南宫晓也许只是一个替身呢,他们原本计划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只可惜事出有变,你们两个查到了南宫晓的身上,他无奈之下选择假死脱身,那一晚的情况,经许大人一说,我倒的确不能确定被杀的是不是南宫晓了,也许,,,”

“也许他们是故意让我看到的。”胡生喊出了这一句话。

单二盯着他,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难得的赞道:“你小子总算聪明了一回。”

“嘿!”

胡生骂道:“怎么和胡大爷说话呢,也是,怪不得我在屋顶那么久,他们也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单二也不在意,理了理思绪,沉声道:“事情似乎就是这样子的,南宫晓知道喜欢珍宝的胡生到了京都,也知道我和许大人会赶来查案,于是自导自演了这一出好戏,借助玉观音把胡生拉入局中,让他成为了唯一的目击者,也成为了证明他已死的唯一证人,这样就算我们查到了他的头上,也很难再进行下去,只是我想不通的是,我看到的尸体的确就是南宫晓,这又如何解释?”

“世上长的相近的人有很多,只要再经过稍微的修整,就能作为一个完美的替代品,许某精于人体研究,对此再了解不过,也许这也是凶手怕我看到南宫晓尸体的原因之一。”许封淡淡说道,又想到那个六扇门里唯一知道自己本事的死人。

胡生拉长了嗓音,悠悠说道:“好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只可惜时运不济,遇到了命里克星,胡生胡大爷,,,”

单二无视胡生的自言自语,叹道:“无论如何,南宫晓已经再难找到,无论他是死是活,也不管他有什么秘密,我们已无从得知,上面的话也只能作为我们的猜测而已,下午我就要回六扇门去面见捕神,许大人,你呢?”

“我?”许封笑道:“我可不愿意现在去找那个老家伙,案子成了这种局面,岂非找骂?呵呵,单兄弟,就此一别吧,南枫还在淮南等我,宋提督遇刺的案子也该有一个了结,许某就不同你回去了。”

“告辞!”

许封说的快,去的也快,单二却总是觉得,许封似乎隐瞒了些什么,只是职责不同,他也不方便多问。

“胡生,你呢?”

“我?继续流浪呗,天下之大,何处不是我家,你可别指望再找我办事了,我只愿饮一壶浊酒,在江湖悠悠,,,”

“又有新的目标了?”

“说的什么话,胡大爷是那样的人吗,嘿嘿,只是听说江湖上最近有一个热闹的武林大会要召开,我只是去凑凑热闹罢了。”

“在哪里?”

“江南,明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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