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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这个世界有清泉,有和煦的风,有昆虫也有猛兽,你慢慢来

2018-08-22  本文已影响21人  萧七何
图片来自堆糖

《孩子你慢慢来》,第一次读这本书的时候,还是在大学时代。那时刚刚脱离气氛紧张而压抑的原生家庭,开始探索找寻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龙应台的文字,了解了她与两个儿子的相处方式,便觉得新奇有趣,亲子关系原来还可以这样宽松和柔软。

再读《孩子你慢慢来》,腹中小生命已经在来的路上。经历过了剧烈的孕前期反应,正是适应身体变化的阶段,内心弥漫着无所适从的忧虑。与父母的相处方式,从来都是将沉重的亲情枷锁背负在彼此肩上,而这个小家伙,势必要去承担她的母亲所能给予的全部情感。每每情绪失控的时候,都看到自己内心里无法用爱和安全感填满的空洞,张牙舞爪地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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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教徒和犹太人在彼此屠杀,埃塞俄比亚的老弱妇孺在一个接一个地饿死,纽约华尔街的证券市场挤满了表情紧张的人——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这个孩子从从容容地把那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

开篇的这一段话,柔软地叫人心疼。在这个世界上,残酷和拥挤已经太多太多了。究竟有多少的时间,是能够让人去享受片刻宁静的呢?夕阳,石阶,花束,孩子五岁的手指笨拙而倔强地去扎一个结实的蝴蝶结,这幅画面真叫人心驰神往。

在龙应台的“人生三书”中,这一本的基调是比较欢快的。因为是从安安的两三岁起讲到飞飞的两三岁,能够想象到一位母亲开始时的手忙脚乱,手足无措,同时又无处不渗透着蜜糖一样的甜美。这一位母亲,是有着自己成功事业的母亲,是先后在多所世界著名学府任教的母亲,却在第一个孩子出生后感慨有许多的梦想和计划无法实现。友人造访,问她觉得后悔吗,她怀抱着玩累了趴在自己胸口睡着的婴孩,说,有一种经验是不可言传的。这是不曾做过母亲的人所无法体会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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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说到哺乳时,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做母亲的幸福中,“我很快乐,觉得自己从头到脚是一只在咀嚼的母牛,没有一寸头脑,没有一寸心思,全是身体,全是胃口,全是生理机能——上帝造女人,使她成为生殖孕育的媒体,我变成造化的一部分,心里充满了幸福。” 原来做母亲是如此令人感动的时刻!

在安安成长的过程中,她又愿意“做导游,给安安介绍这个世界,安安是新来的。”从天空中喷射机过境时渐垃渐长的白线,初春时满天满地的柳絮,院子里的苹果树,老婆婆花园里陶土做的兔子,还有巴士,摩托车,圆滚滚的狗狗,吃草的乳牛和伸懒腰的猫咪…就这样,做母亲的不厌其烦总想把整个宇宙介绍给安安认识,带着对新生命的期待和尊重,还有做一名守护者的极大的喜悦和满足。

富有表达力的母亲总是能抚育一个有深刻洞察力的孩子。当母亲给安安讲起女娲的故事时,安安突然盯着母亲的眼睛,“我在看——”安安专注地、深深地,凝视着母亲的眼睛,声音里透着惊异和喜悦,一个字一个字地宣布:“妈妈,你的眼睛,眼珠,你的眼睛里有我,有安安,真的…”这样动听的话,哪一个做母亲的内心不会泛起涟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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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松是一个母亲带给孩子的最好的礼物。比如,十五分钟的放学路上,孩子总是磨蹭到一个小时才到家。那么他去哪了?其实他哪里也没有去呀。于是做母亲的便悄悄跟着放学闲晃的孩子,翻矮墙,逗狼狗,看蚂蚁,在工地上找宝藏,看红色的松鼠。也会自然地跟孩子们讨论身体的变化,睡前一遍遍讲《西游记》和《水浒传》,帮助孩子们拯救被夹住的老鼠,花很长的时间去看一只刺猬的身影。贪玩和好奇是孩子的天性,成为一名母亲也就意味着要跟我们身边的新生命一起,重新踏上认识这个宇宙的旅程。

但当安安犯了错误,比如一起玩的小伙伴偷糖出来分给他一半的时候,做母亲的同样会惩罚。在十九岁的安安的眼中,母亲在他学习和做事时是极其严格的,但又崇尚自由尊重和理性思考。这也是安安长大后感谢母亲的原因,感谢母亲以一种安静的、潜移默化的方式,将他教育成了一个像小树一样正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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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薄薄的小书里,做出了不少好的榜样来。如何应对孩子的发问,孩子的好奇,孩子的调皮,孩子的情绪。在中国会有许多传统的很难得以解决的问题,比如两代人在带孩子习惯上的分歧,更比如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时,家人或外人的态度不同导致两个孩子出现不同的心理变化,这些啊,都太值得去思索了。大人之间的矛盾是可以沟通的,可以相互理解的,但是孩子,那么敏感又稚嫩的孩子呢?

如今,我也成为了牙牙学语的稚童的母亲,在一次又一次的阅读和思考中,终于逐渐知晓该如何与女儿相处。当她蹲在草丛里尝试抓一只蚂蚁时,当她在沙滩上翻跟头时,当她把玩具扔得乱七八糟之后冲我挤眼睛逗我开心时,当她挨在我身边坐下指着漫画书上的小动物朝我“啊,啊”地寻求答案时,我想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我觉得更加幸福了。我多想时间的脚步能慢一些,再慢一些,给我更多的机会看着她,去成长,去跌倒,去探索,去创造。

孩子,这个世界或许没有那么美好,但你能做的最好的就是成为你自己,如果能够让这个世界进步一点点,那将会使你的生命充满色彩,无论你想成为一名天文学家,还是在动物园为河马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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