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可见天日的喜欢,如午后惊梦书不成字,半聋半哑失了声息
浓云翻滚遍天,雨势渐下渐大,风卷成线雨丝不遗余力地斜斜拍至面前,几点甚至跳上脸颊发凉,来往车辆似逃离般奔往远方,额前几缕秀发濡湿紧贴肌肤,密睫眨动观望雨情。抬腕瞄表怕迟迟不能赴约,沿街积水几乎要漫上脚面,静默伫立屋檐下,几人撑伞从自己身边经过,不时有几声谈笑入耳,无奈叹息。
举臂托手机于眼前,两手拇指交摁编辑信息打算让大家稍安勿躁,自己冲进雨里就是了,寒意袭来略略蜷缩身体呵气暖手,正打算发送,绝望间一把伞如同惊喜礼物被推进自己的怀抱,踏实感瞬间垒作高墙抵御风寒。迟钝疑惑抬眼望去,那人眉尾一挑,眼波潋滟暗蕴星云,朝自己手中的伞努了努,道:顺路,我带你去。
自然知道他是谁,这几天因为案子的事他也没少来医院。而他对自己却永远轻声细语,笑容相迎。
——你的眉目笑语让我大病了一场。
挤进轿车副驾,他一路护送我来到约定的火锅店,下车时雨是停了,云霞缀天,墨黑转成幽蓝。二人兵分两路在各自应该去的座位坐下,位置正好相对,下意识抬眸看向他一眼,长得方正叩人心扉,肾上腺素激烈分泌,胸腔中那只小鹿咚咚跳得急促。鼓腮长吁一口气平稳呼吸,边动筷边与周边的人攀谈,礼貌性嫩唇微翘露浅淡笑意,好似一切平静如常。
……
最后一个证人已经苏醒,他办完出院手续穿过大厅长长的几列挂号队伍,来到自己面前告别。棕色格纹衣修身扎进牛仔裤,俊俏逼人,突兀地展现在自己眼前。也是礼节性地将人送走,想着还是少见为好。忙活着忙活着就到中午了,午休轮班期间关起值班室的门小睡了一会儿,天冷关紧了窗户不留一缝,不透光的窗帘使室内有如黑夜。
蜷缩着身子阖眼躺在长椅上,狂风还是把窗拍得呼呼响,所幸自己够疲惫,脑袋昏昏沉沉的就着声响也能很快入睡。不记得睡了多久,直到闹钟嗡嗡响起,逐渐清醒,梦境内容已越发记不清楚,唯有最后一幕——他一身深蓝西装站在人海中,略回首半个侧脸的轮廓清晰仿在眼前。翕张柔唇叹了口气,局促地抄起衣架上的白大褂开了门准备工作。
一直觉得男性穿西装的样子最帅,今天终于见到你这样,算得偿所愿,再无牵挂。
……
“喂,……”
“下班后我想见你。”
一定是最近跟他的联系频繁了点,才忽视了最应该关心的人。
——我想,我是该给自己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