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

上午去同里湿地公园，下过雨的公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柳树冒着芽，桃树开着花，安静美好。路过村道，一位戴着头巾的阿婆喊住了我，“要青菜吗？自家种的。”阿婆一边拿着碧绿的青菜，一边向我兜售。

我笑着摆摆手，告诉她：不用了。

阿婆放下手中的青菜，继续坐在小板凳上，和她的农作物一起等待着下一位可能的顾客。除了青菜，阿婆身边还有一笼母鸡，两只羽毛柔顺的母鸡挤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它们的心情，会是和阿婆一样，希望有人快点领走，还是想着快点回家，去田里抓蚯蚓抓小虫？

我站在路边等车，许久不见阿婆开张，早上带来的青菜和老母鸡，到了中午又都原封不动地带了回去。嘴里也就嘟囔了一句：“哎哟，回家吃中饭了！”

坐在路边半天功夫，没挣到任何钱，阿婆却一日一日地继续着，为了两把青菜、两只母鸡叫卖着。她们生活的年代好像和我们不同。

中午回了单位，一个院里的同事拎着高高低低的奶茶走上楼梯，这是他们隔三差五必点的下午茶。网红牌，我估摸着，同里阿婆今天要是卖掉了两把青菜，好像也买不到这一杯奶茶呀！年轻人愿意为快乐买单，为潮流买单，老一辈的人愿意花上半天时间叫卖，为了卖掉两把自家种的青菜。也许只有这样，社会才平衡。

想起去年夏天，饭店门口碰到一对东山来的老夫妻，挑着两箩筐枇杷，烈日炎炎地在室外叫卖。同样是老一辈的思想，老一辈的作风。他们多数是靠着自己的劳动辛苦了大半辈子，碰上了好时代，还是延续着少年时代的艰苦朴素作风，靠着自己的双手为生活努力着。

人生实苦，但更多的人是在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