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昨天中午我和孩他爸刚从大棚回来还没进家,就发现舅妈已经在门口站着,一脸愁云。孩他爸的脸瞬间紧绷起来。
大舅和二舅均单身,住在一起。舅妈和二舅搭伙时,由于大舅耳聋人蛮,住在一起不方便,被迫搬出去,看在孩他爸的面子上,三叔让大舅住进了他的老房,大舅腿脚不好,但总推些玉米桔,不放院里,怕淋非堆在家里。三叔怕起火,屡次劝说,但大舅依旧我行我素。这次三叔的老房倒垄,拆了顶盖重补,大舅只能往外搬。孩他爸又厚着脸皮求人,大舅又到世波的老房住下。大舅又一趟趟往院子里堆玉米桔,住了一个多月就被人家下令搬出,孩他爸又一次上了火,我见不得他窝火,主动请缨打算劝说大舅去敬花院,结果大舅耳聋倔强,软硬不吃,任我喊:哑了嗓子,他也死活不去。后来孩他爸又找了四叔和三叔,好在他们同意大舅住进他们老家的老房。
我过来给你说声……舅妈话未说完,孩他爸突然大声嚷嚷起来,又得给我说什么,我一天到晚成了您的儿,不是指使干这样就是指使干那样。
舅妈的表情立刻疑固起来,眼里噙着泪花,嘟囔着说,我就是想跟你说,你大舅住的那家没厕所,你发那么大火干吗?她又朝我讷讷地说,我今个去收拾了一上午,刚收拾出来。我说,舅妈,你别怪他,他这些天为俺大舅的事,还有别的事,挺上火的。
孩他爸的声音降了下来,怎么能没厕所,你不能找俺姨夫帮忙在院子里挖个炕吗?
舅妈没再说什么,默默回去了。
中午吃饭时我对孩他爸说,舅妈80岁的人了,二舅现在不能行,她指望不上,大舅更不用提,姨夫也不是理事的人,她也委屈,有事不找你找谁。孩他爸说,我现在一看到舅妈或二舅过来,我都打怵了。也是,家里家外(村里的事,老人有需照顾,种地也多),孩他爸已经忙的晕头转向,二舅前些年又患了脑血栓,他和舅妈,大舅也均已年迈,所有的压力都压在孩他爸身边上,日子久了,他能不烦燥吗?
下午我和孩他爸去西边刨三叔的草莓苗,孩他爸的朋友秀国过来了,说大舅入住的这家街门口门台高,由于他腿脚不好,为此上午摔了一跤。孩他爸说等明天和他去整理一下门口。秀国还说炕上的顶棚碎了,撕了吧,怕大舅吃饭时往碗里掉泥土。孩他爸说不行咱俩给他棚顶钉块塑料纸先凑合着。孩他爸又问起厕所的事,秀国说有厕所,只是被大石板封死了。
早上吃饭时孩他爸念叨道,今上午不能去大棚了,大舅的家里没有电,要找电工小孙来接电,再把他的门口修理一下,顺便看看厕所咋回事。
中午吃饭时孩他爸如释重负,告诉我,大舅的门口已经垫好,家里也有电,是跳闸了,和秀国俩把天棚的旧塑料纸撕了,结果上面有天棚,还挺好的。又和秀国俩把厕所上的大石盖板砸开了,厕所可以用了。